一力承擔!”李建成伎倆得逞,趕緊主動給自己安排任務。
羅藝卻一言不發,看看李建成,又看看李旭,滿眼含笑。李建成被老傢伙笑得心裡發毛,知道自己剛才那番做作沒瞞過任何人的眼睛,訕訕地向李旭做了個揖,低聲道:“仲堅深明大義,是我等所不及。這番相救之恩,我河東上下沒齒難忘!”
李旭掃了他一眼,十分客氣地說道:“建成兄言重了。河東與博陵互為唇齒,血脈相連。先前若無河東仗義援手,我根本守不住這段長城。眼下河東有難,博陵六郡怎可能置身事外?但仗到底怎麼打,咱們還得仔細謀劃一下。否則有可能救不了婁煩關,反而把弟兄們都搭進去!”
“的確,始必也許比骨託魯還難對付!”李建成連連點頭。雖然覺得李旭的話聽起來有些生分,卻無暇仔細計較。“剛才大哥也說了,三路兵馬,全由你來調遣。我和大哥給你當先鋒,披堅執銳,百死而不旋踵!”
李旭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他先前已經預料到李婉兒的娘子可能軍擋不住始必可汗,現在的形勢雖然嚴峻,卻不能算出於自己意料之外。只是李世民所部左軍也被打殘了訊息來得稍顯突兀。依照現在這種情況,李旭跟本無法保證自己領兵到達河東後,婁煩關還掌握在中原人之手。
見到李旭陷入了沉思,建成便不再打擾他。躡手躡腳溜了出去,到中軍找張江借婁煩郡的輿圖。對於這位做事總是欠考慮為人尚算寬厚的唐王世子,張江好感惡感都不太多,猶豫了一下,命令親兵將婁煩、馬邑、定襄、雁門四郡的輿圖都找出來,替李建成抬到偏帳中拼成完整的一大塊。
待輿圖展開,李建成立刻在心中暗叫了一聲慚愧。雖然跟隨父親坐鎮河東兩年多,他軍中所收集的輿圖,卻遠沒有博陵軍中配備的這般詳細。大到高山、城池、小到河溝、村落,長城之內凡是人跡可至的地方,幾乎全都有所標記。
對著地圖看,局勢便一目瞭然了。此刻李旭依舊在軍帳中沉思,羅藝手捋鬍鬚,來回踱步。李建成不想被義兄和妹夫看低,也硬著頭皮蹲在輿圖旁,搜腸刮肚想著援軍前進路線。沉下心思看了一會兒,他還真悟出些門道來。甭看河東與博陵六郡唇齒相依,中間卻有千里太行隔著,適合大軍行進的道路只有寥寥幾條,其中盡一半還在井陘以南,距離婁煩關十分遙遠。眼下三家聯軍自張家堡出發,最方便的道路其實只有兩條。其一為懷戎、陽原方向,沿著桑乾水兩岸直插婁煩關下。可是這條道上,所過郡縣都是劉武周的地盤。只要劉武周派遣一哨兵馬在幾個主要關口堅守不出,援軍只有望關興嘆的份兒。而第二個選擇,便是繞回上谷,從飛狐關、靈丘一線趕往雁門。沿途中大半地界目前控制在太原郡兵手中,即便遇到劉武周軍的阻攔,相對也容易將其擊破。但這個***繞下來,弟兄少說也得走一個月。待大夥到了目的地,李世民等人是否還能守住婁煩尚未可知!
哪一條路都不合適,李建成急得直嘬牙。抬頭偷偷看向李旭,發現素來用兵如神的妹夫眉頭緊皺,手指屈伸,顯然是非常為難,一時無法下得了決心。再偷眼望向羅藝,發現老大哥依舊笑呵呵的來回踱步,彷彿根本不知道“著急”二字怎麼寫般。
“大哥可有辦法?”將腦袋歪向羅藝,李建成眼巴巴地詢問。
羅藝沒有回答,只是在軍帳中繼續踱步。一圈又一圈,連續走了十幾個***,在將李建成晃暈倒之前,終於嘆了口氣,笑著點評:“我發現二公子擅長用兵。雖然敗了,卻切合將道!”
“大哥不要再提此事了。待戰事瞭解,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