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況且這場戰爭的責任不全在奚部,霫族諸部天天煉兵,未必動得不是偷襲索頭奚人的心思。
“拿不出來,你們可以分批湊。以明年秋天草黃前為最後期限,過了這個期限,所有俘虜將在我們這裡永世為奴!”蘇啜西爾故意裝出一幅凶神惡煞般模樣說道。在提出這個天價前,他和徐大眼等人早已估測過此戰之後索頭奚人的實力,早就料定對方出不起全部贖金。
之所以開出了一個天價,因為徐大眼告訴他諸霫聯軍還需要時間訓練。論個人勇敢和武力,聯軍勇士當世無雙。論戰術配合和戰場協調能力,聯軍士兵根本不是一支正規軍隊的敵手。
“長生天會詛咒你們這些壞了心腸的奸商!”烏一勒罵罵咧咧地詛咒著,轉身走出帳篷。在部族武士的譏笑聲中拿了蘇啜西爾“送”給他的肉乾、馬奶,騎上一匹老掉了毛的瘦馬,跌跌壯壯地出了營寨。
那彌葉等人見了對方狼狽的模樣,想想如果沒有蘇啜附離在半路接應,此刻在索頭奚部如喪家之犬般離開的將是自己,心中對徐大眼更加信服,連同看向蘇啜西爾兄弟的目光,也跟著友好了幾分。
想到蘇啜附離,眾長老才霍然想起了另一個名字叫附離的漢家少年。自從那天打了勝仗回營後,這個少年就在眾人眼前消失了。如果細論功勞,此人的功勞恐怕不在徐大眼之下。特別是對於諸部在戰場上的傷號來說,如果沒有聖狼曾經在少年身上賜福的傳說支撐著,他們也不可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有機會活下來。
李旭卻不知道整個部族都在感念自己的好處。劫營戰勝利後,他就悄悄地返回了自己的帳篷。心中鬱結無可發洩,甚至連當晚蘇啜部舉辦的慶功宴都以頭疼為藉口推脫未去。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躲起來大醉了一場後,李旭就突然著了魔。每天早晨天不亮就爬起來騎馬舞刀,等太陽出來後,胡亂到阿思藍家蹭點吃的填肚子,再順路去杜爾家探望一下昏睡不醒的同伴,然後就開始練習騎射。
“如果我的武藝有茂功兄的一半,哪怕是四分之一,也不至於讓拔細彌、萼跌態被人砍死。更不會讓杜爾為了我丟掉一支胳膊!”少年一邊苦練射技,一邊自責。
那日眾人出獵,是他率先提起的頭。跑到月牙湖邊,也是為了給他創造一個洗刷前恥的機會。年少的李旭沒經歷過什麼大的風浪,驟然看到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戰死在眼前,很容易地就把責任背到了自己肩膀上。徐大眼苦勸了多次也收不到什麼效果,只好由著他自己慢慢去感悟。
徐大眼相信李旭可以自己使自己得到解脫,少女陶闊脫思卻著了急。見到李旭那痴痴呆呆模樣,再顧不得跟他細算那天出惡言驅趕之仇,反而每天都帶了新鮮羊奶為他解渴。看到李旭的手指因為終日拉弓磨出了血泡,還特地將父親的翡翠指套討來送給李旭保護雙手。
李旭卻不肯收這麼貴重的禮物,藉口用了指套影響手指的靈活程度,婉言謝絕了陶闊脫思的好意。陶闊脫思看他血肉模糊的手看著心疼,出言提醒他總是射箭會傷了弓。李旭聞言,大聲道謝,收起了自家的寶貝,卻又去公庫裡借了五把霫族人騎射常用的硬弓來,日夜輪番苦煉。
“傻附離,你繼續射,累死也沒有人在乎!”陶闊脫思氣得兩眼發紅,跺著腳離開。走得遠了,卻又偷偷回轉頭來,對著那個傻小子傷心。
“他們漢人的想法和咱們霫人的男子不一樣,具體怎麼辦,你不如去問問晴姨!”娥茹見妹妹傷心難過,悄悄地給她出主意。漢人都長了顆玲瓏心,像徐兄那樣用圈套大破敵軍,又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