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秘書就走了進來,滿臉的笑意,“呵呵,老首長,這個杖看南雪,是荊老調侃您呢……”
黃老呆呆地聽完解釋,哭笑不得地一拍桌子,“這個傢伙,他白頭了是身子骨兒不行,我還沒白呢……小周,設計個好詞兒,咱們回敬他一下,我寫!”
您那是染黑的,秘書笑嘻嘻地點點頭,轉身又出去打電話了,黃老這才看看自己的兒子,“我說,這字兒你是怎麼搞到的?”
黃漢祥自然知道,自家老爹心裡明白著呢,少不得將這點事情一一解說一下,甚至還不忘說一下天南省電解鋁專案在爭取立項。
“嘖,倒也難為他們了,”黃老一聽,搖頭笑笑,“天南的事情,我的態度你知道,不過人家找的是你,倒是把小荊家那倆小孩兒喊來我見見吧,禮數總得講……嗯,還有那個小傢伙……”
第九百四十一章 見黃老
陳太忠和荊家兄妹來到黃老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穿過重重警衛抵達中院,黃老正由兩人陪著,在院子裡散步呢。
黃漢祥將三人一一引見一下,大家就坐在院裡的葡萄架下,很隨意地聊著,果不其然,黃老最喜歡的,也是荊紫菱這活潑的小丫頭。
“倒是沒看出來,你爺爺那塊木頭,能生出這麼靈氣的一個孫女兒,”他笑著點點頭,“不過,我家老二的外孫女兒小朦,可是比你強一點。”
聽他這麼說,滿座譁然,誰想得到,黃老老也老了,好勝心還這麼強,而且就毫不忌憚地說出來了。
“我可是很聰明的,”荊紫菱很不服氣,“馬上大學畢業了呢,看過的書可多啦。”
“哦?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已然不勝簪?”黃老不以為意地笑笑,“嗯,我打算寫這麼幾個字兒送給你爺爺。”
“呀,黃爺爺你這是笑話我爺爺呢,”荊紫菱一聽,小嘴撅起來了,“你笑話他的頭髮,說你這信還沒寫呢,他已經白髮稀疏了。”
她一聽就聽出來了,這個典故來自杜甫的《春望》,“……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顯然,黃老這麼寫,那意思就是說,我的字兒到了,抵不抵萬金不好說,可是你的白頭都不用搔,已經插不住簪子了。
“哈哈,小姑娘挺聰明的嘛,”黃老樂得哈哈大笑,短短一箇中午,秘書已經透過關係,找了十好幾條可以“回敬”的內容,他正琢磨該用哪條呢。
“既然你不高興,那就不給他寫這個了。”好不容易,他才止住笑聲搖搖頭,“那你看這個怎麼樣,雨中黃葉,燈下白頭?”
“這個好啊。”荊紫菱笑著點點頭。旋即又皺著眉頭嘆口氣。“可惜地是。爺爺年紀大了。怕是來不了北京啦。”
此句源於“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其用意只看詩名便可得知《喜外弟盧綸見宿》。黃老若寫此句。當然就是希望自己地“外弟”荊以遠。能來北京“宿一宿”地意思。
以年齒來論。黃老大荊以遠兩歲。
“咦。不是吧。這個你都能知道?”黃老有點不服氣。老小孩心態上來了。“你再看看這句……”
結果他連出五個句子。都被荊紫菱一一說破。黃老拍著躺椅扶手。哈哈大笑起來。“荊以遠一定很得意你這丫頭。唉。他算是後繼有人了啊……”
荊紫菱笑嘻嘻地看著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不過眼角眉梢地笑意中。除了爛漫還帶了些許地傲然。
“不過你還是不如我家小朦,”黃老見狀,笑嘻嘻地打擊她,“你個子太高了,擱以前那就叫大洋馬,長那麼高做什麼?”
荊紫菱的頭上,終於冒出黑線若干,陳太忠在一旁聽得卻是笑了起來。黃老更是一副樂不可支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