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清楚,官場裡的位子永遠是稀缺的,不管是誰想要悄悄復出,只要你把訊息放出去了,他們的競爭對手是不會放棄利用這個棋子的……甚至可能都不需要我本人知道。”
姜麗質呆呆地聽著,好半天才苦笑一聲,“你們官場裡的人,算計得也太狠了吧?我總覺得自己智商不算低了,但是現在才發現,跟你們比起來,我真的是心機太單純了。”
“確切地說是情商,”陳太忠很認真地糾正她,哥們兒進官場為的可就是這個,“而且不是你這種情感豐富、以感性為主的情商,而是謹慎厚黑、以理性為主的情商……智商什麼的,倒不是很要緊——做人都做不好,那你還談什麼做事?”
“所以我就沒想著當官,”姜麗質很自然地點頭,“我一直認為,能逍遙一生就好,我希望我喜歡的人都快樂,沒有爭吵和煩惱。”
“你這樣善良的人當官,其實是大家的福氣,尤其這衛生系統有些事情,真的也很糟糕,”陳太忠隨口回答一句,緊接著眼睛就是一眯,“不說我還倒忘記了,這次我還非幫你弄個官不可……其實手下有兩個使喚人,還是很方便的……”
馮華這兩天過得很不開心,遇到陳太忠被掃了面子,好不容易求牛廳長擺平了此事,接著又聽說岳仁犯的事情,被捅到了電視臺。
他一開始,是真不知道嶽仁所犯事兒的細節,嶽仁的哥哥嶽新也不可能說得明明白白,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一開口就直說的話,絕對會導致費用上漲。
而費用上漲還是小事,關鍵是肯定會嚇退很多人——紈絝子弟們腦瓜都不笨,知道什麼事情能摻乎,什麼事情不能摻乎,所以他一定要先含糊其辭,先把人拉過來再說。
至於說把人拉下水,對方在知情之後會不會因此而憤怒,那就是另一說了——反正你的鞋已經溼了,扛得過這一遭,再多的賠禮道歉都是毛毛雨,扛不過的話,想必你也沒心思跟我叫真了。
所以馮華根本不知道自己差點捲入一個多麼惡性的事件中,在週六中午,繞雲臺播出新聞之後,他都根本沒注意,但是週日鋪天蓋地的報道湧來,他才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我艹,嶽新找我,是為了這種事兒?
衙內們的生活都很豐富,這個一點不假,但是對下面這種實踐層面的陰損手段,確實缺乏足夠的體驗,別人隨便捧兩句,就很容易暈得找不到北。
當他發現是這樣恐怖的事情之後,馬上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們聯絡一番,統一了口供:嶽新最近跟我們聯絡得是比較緊密,但是他沒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由於此事反響太大,馮華不得不跟老爹主動坦白——他可以不坦白,馮秘書長的脾氣也暴躁得很,但是老爹的前途,關係著他今生的幸福,有事還是儘快說開了的好。
副秘書長聽了之後,嘴角兩下,倒是出乎意料地沒有發火,只是淡淡地表示,這幾天你就乖乖地給我在家待著,不許出門,不許接打電話,不許上網,實在閒得沒事幹就看書吧——《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書不錯,細細地看。
但是在週一下午,老爹打來了電話,《天南商報》有個叫劉曉莉的記者,要去找你採訪——你聽好了,能答應條件的都答應下來,能不承認的事實,就堅決不承認。
一聽“天南”倆字,馮華心裡就全明白了,週五的事情發了,陳太忠找我算賬來了。
他已經很高估陳太忠的能力了,但是嶽仁的事情爆發得如此地猛烈,連鄭文彬的面子都不給,馮公子也是相當地頭疼。
他是接待了劉曉莉,但是絕對不肯承認自己答應了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原本,他也就沒有答應,“嶽新這個人……我知道,但也僅僅是見過。”
“你說得沒錯,他為嶽仁的事情求過我,不過別說我本人只是個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