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誰跟你要錢了?”他笑嘻嘻地一指自己的兩個職工,“他……還是他?你說個一二三出來,我給你個說法。”
攤主還沒來得及編造。陳太忠已經臉色一沉,面對科委地那倆,“你倆知道我地脾氣吧?誰吃拿卡要了?主動承認,我只開除公職,別錯過機會啊。“陳主任,我沒有啊……”“太忠主任。冤枉啊……”這倆一聽陳主任這麼說,馬上喊了起來,“我們要真的吃拿卡要了,隨您處理……”
“是他,他是主事兒的,”攤主倒也算個人物,馬上找出了替死鬼,手指指向跑丟鞋地那位——他這麼指認,不過是覺得此人在這次事件中。受創較小而已。“他說要我交錢的,鑑定費。”
“嗯。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給警察處理吧,”陳太忠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有些令人不寒而慄,“你們都待著,等調查清楚了之後,再出來好了,不過……”
他一指那攤主,冷笑一聲,“我的人錯了,我負責賠償,要是你胡說八道,汙衊政府工作人員,你的攤子就不要開了,也不要在天南混了,聽明白沒有?”
“警察同志,這個人威脅我,”攤主一見這架勢,馬上就想起來求助於人民警察了,“你們都聽到了吧?”
“老子緊尿了,”招風耳最先看不下去了,轉身走了出去,媽逼的,真是給臉不要,瘟神都打算跟你講理了,你倒是玩起文字遊戲來了?
“老子也沒聽見,”另一位也轉身就走,人心是桿秤,陳太忠操蛋歸操蛋,可是真要操蛋到別人看不下去,自然有人出頭,可眼下,操蛋地顯然不是瘟神。“傻逼,江所都走了,你得瑟個**,”第三位的話最難聽,可是不得不承認,這位是最為攤主著想的,他說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實是想嘗試著維護一下這個攤主。
所以,有時候聽人的話,看人的行動,不能流於表面。
“呃……”攤主登時傻眼了,他終於搞明白了,自己好像是欺負錯人了,人家警察們剛才裝不管事兒,並不是看在江所面子上兩不相幫,而是純粹的、真正的想讓自己藉機下臺。
可是,是人就有個脾氣不是?他橫了好一陣了,眼下雖然意識到問題了,卻覺得有點羞刀難入鞘——你大小也是個國家幹部,還真能殺了我不成?
“好吧,賠償好說,”既是適度賠償,那當然好說,他看看陳太忠,不情不願地撇撇嘴,語氣也不是很好,“不過這個道歉呢……我沒做錯什麼,為什麼道歉?”
“你確定,自己沒做錯什麼?”陳太忠笑嘻嘻地問他,心裡卻是大怒,無緣無故地打人,這還是有理了?
“科委的,你憑什麼來調查我啊?”這位理直氣壯地回答,“你要是質量監督局的,那該調查就調查,你們憑什麼來?還壞我生意呢。”
“呵呵……”陳太忠聽到這話,氣得大笑了起來,“我們科委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還要聽你地?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說到這兒,他也懶得再糾纏了,他一向最計較的,就是責任劃分,現在,這個攤主是徹底地把他得罪狠了。
孔處長剛才打包票了,說是自己的人沒有吃拿卡要,他還琢磨著,保不齊是這倆傢伙私下搞什麼呢——這叫嚴於律己地持平之心,倒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等到來了派出所,一見自己的人被打成那樣,陳主任的持平之心登時不見了去向,眼下攤主又是這樣的態度,他就越發地認定,是自己的人佔理了。
已經是這樣了,那啥話也別說了,陳太忠站起身子,走到唯一沒出去、剛才罵那廝“傻逼”的警察面前。
“你大概知道我是誰,我也記住你地警號了,這件事既然派出所插手了,我希望你們能做到公平、公正,要不我跟你們沒完,知道嗎?”
言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