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了來。
小心的手剛剛鬆開那阿姨的手腕,那阿姨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迅速的轉身,看著陽臺外的天空,喊了一聲:“雲兒,我來了……”
小心想要跑過去拉著她,無奈離那精神病阿姨太遠,因為她被家屬給推到牆角邊來了,而那年輕的家屬嚇得失了魂,當即楞在那裡,居然沒有反應了。
最後的結果是,這名嚴重精神病患者跳樓身亡了,家屬反咬一口,說小心沒有把病人照顧好,不僅不付她工資,還讓她陪錢,甚至讓她賠命。
小心把身上所有的錢掏出來給了他們,然後家屬還報警了,警察來了,醫院的走廊上有影片,警察看了全部的過程後,認為小心沒有過錯,是家屬自己把小心強行拉開的,責任在那家屬而不在小心。
警察雖然說小心沒有責任,可是,小心還是非常的難過,畢竟她照顧那名病人二十多天了,雖然那名病人經常打她,可那總歸是一條生命。
她沒有問那家屬要工錢,也沒有讓那家屬把她剛剛掏出去的錢還給她,因為那些家屬們已經哭得死去活來了,她只能悄無息的走掉。
經過這樣一件事情後,她從這家於康醫院走出來時已經是晚上22點了,身無分文的她,除了用腳一步一步的朝那個間鐵皮房方向走去,沒有別的辦法。
她必須回去,因為小龍在等她,而那間能遮風避雨的鐵皮房,是她和小龍的家。
晚上,有風,又因為那些混不講理的家屬打了她,還有個女人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朝牆壁上撞,差點沒有把她給撞暈過去。
所以,她走在路上,大腦都在轟轟的響,好似有無數的蜜蜂在大腦裡嗡嗡的飛一樣,感覺路燈下的人總是兩個重疊在一起一般。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堅持著朝前走,因為時間不早了,小龍在家裡等她等得肯定很著急,而這家於康醫院離那間鐵皮房,足足有五公里遠呢。
一路上路燈像撒下的珠子連成了串,兩旁的高樓大廈上不停的閃爍著霓虹燈,G市在南方,是僅次於濱海的繁華城市,晚上22點,有錢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小心雖然從來沒有走過路回家,不過每天坐公家車,她已經把這一路上標誌性的建築都記熟了,走過魔塔大廈後,再走三站路,就要橫跨一個立交橋,立交橋下去再走兩站路就到了。
她一身痠痛,又頭暈腦脹,所以走得不快,不過一直都在前進,終於走上了立交橋,她一步一步的朝立交橋旁邊的天橋走去。
“子心……子心……秦子心……”立交橋下傳來呼喊的聲音,不過散落在風中的聲音聽上去並不怎麼明顯。
專注於走路的她,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子心,子心”的呼喊聲,不過並沒有留言,她叫小心而不是子心,而且,在G市這個城市,除了祥瑞醫院的醫護人員,就沒有人認識她了。
站在天橋上看向自己所在的鐵皮房的位置,這才發現其實不用跟著公家車大道走,因為下了天橋居然有一條小街道通向他們鐵皮房不遠的市場,而她只有走到市場,就很快能回家了。
於是,她快速的下了天橋,然後倒回來走了二十米,轉身走進這條熱鬧繁華的夜市小街道,迅速的朝市場方向走去。
陸振東原本是開車要回濱海的,因為他在G市區呆了一個月了,把G市大大小小的大街小巷都轉遍了,還是沒有找到秦子心,他有些失望了,然後隱隱約約的覺得,秦子心說不定已經離開G市回濱海去了。
濱海畢竟是她熟悉的地方,她要回濱海應該很正常,而今晚柴俊榮又打電話給他,說有急事找他,讓他趕緊過去一趟。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快要上立交橋前的紅綠燈,他抬眼間,就看見天橋上有一個人在行走,藉助路燈,而他只需一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