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28圈的加重腳踏車,現在整個北京街頭幾乎絕跡了,如果偶爾能看見,肯定是在小區裡送信的郵差,只是不知道陸振東是從哪來弄來的,而且還是上海牌的。
“東子,我今晚要加班,跟同事們集體行動,你還是趕緊走吧,我要上車去了。”子心用手指了下那輛還在等她的商務車。
“那車不是沒有位置了嗎?”陸振東聳聳肩膀,然後用手拍了一下腳踏車後面座位:“我開腳踏車送你去,保證不耽誤你加班,不就去吃個飯?”
“這……”子心還想說什麼,商務車上的同事已經吆喝了起來,然後那車迅速的啟動,接著緩緩的從她視線裡開走了。
子心真是被他弄的無語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偏偏他還遞了一根冰棒過來:“給,你坐在後面吃冰棒,我在前面騎單車,我一定把你安全的送達目的地。”
子心接過他遞過來的冰棒,然後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坐上了這腳踏車的後座,一手拿著冰棒,一手抓住了他腰間的西服外套。
十月底了,吃冰棒其實有些涼,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她卻覺得暖,東子認真的踩著腳踏車,即使偶爾有一點點坡道也不讓她下來,只是用勁的蹬上去。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舔著冰棒,其實這並不是多值錢的冰棒,也就是外邊士多店賣5毛錢一根的,她不知道東子這麼高貴的人,去買5毛錢的冰棒是個什麼樣的窘態。
路上有些塞車,那些名車都像蝸牛在爬行,唯獨他們這輛腳踏車暢通無阻,一路上羨煞了多少坐在名車裡的女人。
在一個很陡的破路,子心不得不下車來,然後和推著腳踏車的東子並肩一起朝前走,她手裡的冰棒沒有吃多少,因為天冷的緣故,冰棒也不怎麼化得快。
東子額頭上隱隱約約的有汗珠,可見踩腳踏車是一項體力活,見子心手裡拿著冰棒不怎麼吃,也許是口渴,他直接說了句:“給我吃一口。”
子心楞了一下,有些沒有聽懂他話的意思,直到他又說了句,她才反應過來,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把手裡的冰棒送到了他的嘴邊。
他張開嘴就咬了一點點,然後就那樣帶著滿足的吃下去,子心心裡稍微的緊了一緊,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綠化帶。
曾幾何時,在濱海,每到假期,她和他也會一起出去爬山或者釣魚或者去什麼公園,每次也都是踩單車,經常帶的零食裡,也有冰棒雪糕之類的。
七年前,和他去植物園,騎單車去的,那時有一種叫小綿羊的脆皮雪糕,她很喜歡,買了兩根,和他一人一根。
他不怎麼喜歡吃甜食,讓她一個人吃,吃到最後,她滿嘴黑褐色,都是巧克力,偏身邊沒有紙巾,她著急得要用手去擦嘴。
他沒有讓她用手去擦,而是把單車停下來,然後低下頭來,薄唇覆蓋上了她的粉唇,伸出舌頭,把她嘴邊的巧克力全數的掃去。
想到這裡,子心把手裡粉色的冰棒送到嘴裡,也許忘記了這是冰棒不是脆皮小綿羊,居然一下子咬了一口,結果冰棒在她嘴裡翻動著,凍得她的舌尖都在打哆嗦。
她著急得想要吐掉,可,在嘴剛張開的那一瞬間,他的一張臉在她眼前放大,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薄唇已經覆蓋了下來,舌尖探進了她的嘴裡,把她嘴裡的那一小片冰塊全數捲去……
她站在右邊,他站在左邊,他一手扶著腳踏車的手柄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她一手拿著冰棒一手緊張的在空中揮舞。
他吻著她,那些專心那些用心,好似要把她那被冰塊凍得麻木的舌尖完全的吻溫暖起來……
她微微的閉上眼睛,手裡的冰塊終於跌落在地上,在空中揮舞的手不知道放到哪裡,最後亂揮舞了一下,然後落在了他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