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年過去了,清明節她都沒有過來過。
他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怕自己太關注就會太傷感,於是刻意的不去關注她,去關注他們,JAN說換了骨髓的人至少能再活是十年八年的,當然生活得好的,體質也好的,沒準能再活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長久也不一定,所以他慢慢等吧。
梅雨的季節,天空中依然飄著雨,他總是喜歡在下雨的日子開著車尋找和她走過的足跡,行走在曾經那些和她手牽手走過的或者露宿過的地方,用自己的方式演繹,毫無顧忌,任溫暖入浸心扉,讓思念在每一個溫暖的地方任意滋生。
其實並不是刻意的去想她,只是思念擾動心結,其實這種思念美麗得虛偽飄渺,可是他還是不知不覺的就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JAN總是說:“你以為你這樣全身心的投入感動了她感動了別人,其實不是的,你感動的只是你自己,她不會因為你這樣瘋狂的思念而滋生出要離開她的丈夫回到你身邊的念頭,也不會和你做同樣的傻事。”
他知道她不會和他做同樣的傻事,因為他也不喜歡她做同樣的傻事,他們之間有他一個人傻就足夠,為何還要她也跟著傻?
曾經,在他出國的那些年裡,她不也那麼傻,戴著他給她的婚戒,守著他給她的承諾,一守就是那麼多年,無怨無悔。
她已經傻過了,現在該輪到他傻了,他也會和她一樣,一直守下去……
五一放假前的那天,張恆特別提醒了他,五月四號是秦有為的生日,讓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行程。
他當然不會忘記,因為這三年來,每一年的五月四號他都會開車去粵東,會去給她的父親上一炷香,會去給她的父母道歉,請求他們原諒。
雖然明知道他們活著的時候沒有原諒過他,雖然明知道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去。
或許也並不是真的就一定要得到他們的原諒,其實去了只是為求心安,當然,因為一直都去的緣故,慢慢的就變成了習慣。
去年他去的時候,萬副總還搖著頭說,你自己的父親想必都還沒有去得那麼勤吧?她現在和你已經離婚了,你還去個什麼勁啊?
三年前他和她辦離婚證的時候,當時隆盛集團是開了討論會的,關於他和她的婚姻,在大家得知沒有辦理離婚證後,所有的人眾口一詞,堅決不辦離婚證,堅決不放她離去。
萬副總說,當年她鬧出豔照門的事件,你母親是極力反對你娶她的,而我和你父親卻堅持你們的婚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因為當時他也是不願意和她結婚的,可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己終於在父親用隆盛集團的股份和生命要挾下屈服,然後勉為其難的和她結婚。
萬副總嘆著氣說,當年你父親之所以讓你和她結婚,就是看出了她是一個品行優良的女子,現在這個社會,像她那樣年輕漂亮的女子,要找男朋友何其的容易?而且你一去就是四年,人家硬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等著你在。
所謂一諾千金,秦子心就具有這樣的品質,她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她答應了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反悔,而這樣的品質,不僅只是用於感情方面,其實任何一個層面都會用得上的。
這一點他承認,因為這不光是表現在她苦等他四年的事情上,後來她救他,又因為他不記得自己是誰,然後就一直帶著他,並沒有因為他腿斷瞎眼是個負擔就棄他而去。
而年前他因為被江雪雁一槍打得昏迷不醒,也是她來到他的身邊,後來隆盛集團出事他被證監會的人給帶走,也是她來到隆盛集團,然後力挽狂瀾,這才把冷明銳給查了出來,保住了隆盛集團的根基。
仔細想來,到底還是自己的父親有眼光,能從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