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籠一晃,邊緣散開一把黑色髮絲,當中的人臉白如紙,眼睛黑洞洞鬼氣的很,還有一條血紅舌頭往外吐出一寸長。
滴答,滴答。
血流在紅燈籠上,又從第一個紅燈籠的邊緣往下滑,直滑到最後一個,‘滴答~’一聲,落入泥地。
“……沒有腿!”有人猛呼。
女學子們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陸安然眼皮子一跳,總覺得這場面有種詭異的熟悉感,正待上前看個究竟,旁邊一個人躥出去。
“大膽妖孽,青天白日,乾坤朗朗,爾敢出來作亂,看劍!”男聲清朗,手中一把桃木劍舞的虎虎生威。
陸安然看過去,不是別人,還是她較為熟悉那位路通師兄。
耳旁雲起撲哧笑出聲,“他這架勢向張天師學的吧。”
眾人就看他幾下亂劃拉,對面鬼眼一瞪,他口中喊‘娘呀’,桃木劍飛脫出手,正臉往地面撲倒。
“莫不是夜叉?”周管家拍大腿,“哎呀,真給大人說著了,夜叉找上門了啊,老爺,老爺——”
南宮止拽住他的後領,“稍安勿躁,我看不是夜叉,倒像是……”
是什麼他沒說,震袖一展,整個人飛騰而起,手成爪狀往前一探,就見紅燈籠被打散了朝他飛過來,南宮止右躲避開。
“嘻哈哈哈——”燈籠散盡,原地連條鬼影也沒有,反而半空裡傳來一陣女子帶笑聲,“小哥哥,你要追我嗎?”
陸安然看向雲起——果然是她。
門楣頂上,鹿陶陶甩著手裡假裝舌頭的一根胡蘿蔔咔嚓啃一口,上面哪是什麼鮮血,而是她塗抹的櫻紅色醬汁。
鹿陶陶舔了一口醬汁,滿嘴紅油油,看的稷下宮學子們胃部翻攪。
她飛掠下來,用腳踢了踢路通,“誒?你們稷下宮還興學這個的嗎?挺有趣啊,教我幾招。”
楊雪兒斜眼:“丟人現眼。”也不知說的路通還是有所暗指。
鹿陶陶啃著胡蘿蔔又去招惹南宮止,“小哥哥真是我和心靈相通啊,你過來這裡找人家啦?”
定安郡主心裡一把火氣燒起來,又是這個裝瘋賣傻的野丫頭,“你怎麼在這裡?”
鹿陶陶啃著胡蘿蔔仰腦袋思考半晌,“或許是緣分天註定?”
怎麼說?
反正就來氣!
“小矮子,你太噁心了,醬汁弄的滿地都是。”牆角根,鳳傾跳著腳出來。
鹿陶陶眨眨眼:“我沒去過那裡啊。”
風向轉變,陸安然黑眸一凜,淡聲道:“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