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早算好了,靠著馬車就等在角門外的巷子裡,“我知道你準出不了前門。”
“鳳仙兒這樣鬧,真能進得了黃府大門?”
雖然鳳仙兒說自己懷有身孕,但她一個青樓女子嘴裡有幾句真話忽略不提,黃家要是罔顧同樣身懷子嗣的正妻而把鳳仙兒迎進門,這輩子都要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雲起跳上馬車,“年紀大了想靠岸,正好攀上黃府這棵大樹,自是要加把勁,能不能進門再說,看在孩子份上也能得點好處,起碼這輩子衣食無憂。”
陸安然看他,“你是說鳳仙兒並不是真的想進門,只是想訛錢?”
“做人小妾在當家主母下邊討生活,整日低眉順眼,哪有獨自在外逍遙快活。”雲起勾了勾嘴角,“鳳仙兒這樣的女子見慣世間百態,比誰看得都透。”
陸安然無從評判是非對錯,這世上本沒有完全的對錯之分,站在自己立場考慮,全都沒有錯。
兩人說著話旁邊一隊護衛軍騎馬賓士而過,後面跟著幾個衙役,從官服判斷是京兆府裡辦差的人。
陸安然望著這些人遠去的背影,疑惑道:“難道案子有進展了。”
事實證明她猜得不錯,晚間墨言帶回來一個訊息,“蘇家小姐的頭找到了,就在城郊一個溝渠裡,差不多都叫野狗啃完了,臉都沒了,眼珠子空落落剩兩個洞。是周圍村子裡玩耍的幾個孩童發現的,他們還當球踢了一陣。”
觀月問道:“這個怎麼能認錯?”
“包在一張羊皮裡呢,還帶彈性得很,缺口處用針線縫住了,要不是踢著線頭開了掉出一縷頭髮,還沒人發現。”
鹿陶陶作嘔吐狀,“噫,你形容得好惡心。”
“這怎麼了?我講實話啊。”墨言一筷子戳在魚眼睛上,攪了攪把魚眼挖出來,“喏,就這樣。”
其他人已經半飽,讓他弄得徹底沒了胃口。
雲起放下筷子,“有沒有兇手線索?”
墨言狼吞虎嚥半碗飯,含著一口飯道:“巧了,京兆府順藤摸瓜,抓了個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