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病?”
淑妃開啟五指按住桌角,傾身靠過去,壓低了嗓音,目光如利劍,“重點在於,如若你父皇真的得了不治之症,我們母子該當如何?”
子桑皓心口一跳,一瞬間明白過來淑妃的言外之意,“母妃……父皇早已立下太子,只要太子不是犯錯被廢……”
淑妃紅唇發出冷笑,“太子去造船了也好,這樣一來沒個兩三年回不來,要是宮裡真有變故,你留在王都,反而方便行事。”
“母妃……”子桑皓往後看向大門,生怕有人竊聽,謹慎道:“現在說這些言之過早,或許父皇只是小病,過幾天就好了。”
淑妃起身,窗外穿入的光將她身上華服照得金光閃閃,精緻面容盛氣凌人,“皇兒,母妃自小心高氣傲,但在這個後宮裡卻永遠屈居於皇后之下,你要母妃永遠只能低頭說話嗎?”
子桑皓垂下腦袋,眼底發出掙扎。
“子桑瑾一個前朝餘孽留下的種,何德何能可以坐擁天下,我皇兒才華兼備、智謀雙全,連皇上都說你才是最像他的兒子,除非你自認不配,母妃至此絕了這個心思,心甘情願給人磕頭請安。”
男人都有建功立業的雄心,更何況同是皇帝的兒子,子桑皓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想法,只是皇帝一開始就立了太子,打消了一部分他的念頭。
如今淑妃這些話在他耳邊滾動,把他心裡的念頭又重新激發出來,他猛地握緊拳頭,目光堅定道:“母妃,我明白了。”
淑妃滿意地點頭:“這才是本宮的好兒,你放心,一切皆有你外公、舅父和母妃替你籌謀。”
子桑皓抱拳鄭重道:“有勞母妃!”
淑妃把他扶起來,子桑皓眼神閃了閃,“母妃,還有個事,兒臣希望母妃應允。”
—
蘇湘湘出殯那日,王都城空了一半。
無數仰慕蘇湘湘風采的少年郎,隨著蘇家隊伍一起把這位名滿王都的才女送走,聽說現場哭得比蘇家人還傷心。
“蘇夫人一滴眼淚都沒流呢。”春苗跟著其他百姓圍觀了過場,“心腸真夠硬的。”
秋蟬纏著手上線團,一個勁點頭附和道:“不止如此,蘇夫人盛裝打扮,不像送女兒出殯倒像出嫁。”
墨言舉手,“那位蘇夫人我知道,對子女教導很是嚴厲,聽聞有一次蘇家一位小姐在桌上漏了一顆米飯,握著筷子撿了三日黃豆,就為練就用餐禮儀。”
鹿陶陶從春苗和秋蟬兩人裡鑽過去,擠了個位置坐下,“蘇湘湘不是她親生的嗎?”
“千真萬確的嫡女,所以這般母女關係實在少見。”
陸安然想起那回在街頭偶遇蘇湘湘及蘇夫人,還當蘇夫人為什麼不高興冷著一張臉,原來她性格如此。
“兇手抓到了,蘇家小姐也安葬,這樁案子到此算完結了。”雲起手腕一轉,扇面橫在前方,接住一片悠悠飄落的枯葉。
陸安然心裡存疑道:“還有很多未解之謎,蘇小姐死前還是死後上的花轎,如果死前,兇手又如何得手,如果是死後,難道媒婆聯合起蘇府所有人都說謊了?”
不管死前死後,都有很多問題說不通,但隨著兇手畏罪自殺,似乎都成了永遠解不開的謎團。
鹿陶陶搖頭晃腦,“你管她怎麼死,反正又不關你事。”
雲起拉著陸安然起來,鹿陶陶撐著下巴彎唇假笑,“揹著人又去哪裡鬼混啊?”
雲起回一個腹黑的笑臉,“找蕭家師兄,你也想去?”
“哼!”鹿陶陶跳起來憤而離場,走了一半又氣沖沖地回來,“不要給我提起他!”
陸府門外,陸安然問雲起,“當真去找師兄?”
雲起笑道:“不是,帶你見個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