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家了,連同以前的父母兄弟姊妹都一併棄了嗎?”
這句話問倒了在場所有人,黃三爺冷哼道:“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還談什麼孃家不孃家。”
無方一個無情的冷眼射過去,黃三爺不自覺後退一步。
“陸姑娘,小姐快撐不住了。”花鈿焦急喚道。
陸安然對著無方點了一下頭,後者走過去輕輕鬆鬆打橫抱起鄭縛美,邊交代道:“看好孩子,走了。”
黃家的人不是沒有試著攔過,在無方一道劍氣切掉黃三爺一根手指後,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彈。
黃三爺的夫人想撒潑,“你們如此草菅人命,我要去京兆府告狀。”
“去告啊,有本事帶著三爺一起去告,好叫京兆府大老爺知道知道,他這根手指是怎麼偷盜了我家小姐的赤金石榴鐲子。”花鈿早就一肚子氣,插著腰罵道:“讓王都城的人都來看看,黃家人嘿,怎麼出了個夜扒子,還專門扒自家人的東西。”
罵夠出了口氣,卷緊了孩子的棉被躲到無方背後,在黃家人複雜的眼神裡,從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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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鄭家,鄭縛美的母親好一陣抹眼淚,她父兄就差提刀去黃家,好歹被人拉扯住了,又是一頓跳腳大罵。
陸安然和無方看呆了,果然花鈿的罵人功夫有源頭。
鄭家人請了大夫給鄭縛美和孩子看診,陸安然見她們安頓下來,且鄭縛美眼前狀態無法見客,便提出了告辭。
鄭老爺親自送到門口,“陸姑娘,這回多虧了你,我也沒什麼能謝的東西,這點小禮物一定要收下。”
一開打鄭老爺所謂的小禮物,滿滿一小箱金子,在白雪映襯下金光閃閃。
陸安然才說了個不字,鄭老爺板著臉正色道:“莫非陸姑娘也同一般官宦子女,看不起我等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不成?”
最終,陸安然沒有全收,撿了其中一塊金條拿了,倒不是鄭老爺的威脅起了作用,而是明白收了東西意味著兩清,否則鄭家總歸覺得欠了一份人情。
她坐著馬車從永興坊出去,雲起還沒有辦完事,就準備和無方先回吉慶坊,路過蕭疏老宅的時候又喊停,順便載上蕭疏一同回去吃年夜飯。
“這段時日不見夫子。”如今稷下宮自然也放了學子下山,陸安然想到雷翁一個人在山上,讓人去請小老頭下山吃年夜飯,結果人不在。
蕭疏道:“那日我見到師父和周前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師叔還是沒有下落嗎?”
“沒有。”蕭疏搖頭後想起什麼,說道:“不過師父好像不急,應該是有所把握。”
到了吉慶坊,看到有人從陸府告辭騎馬離開,陸安然懷著疑惑進門,問春苗:“剛才誰上門了?”
“是相府的人呢。”春苗笑著道:“送來一筐梨和一筐冬棗,說是相爺讓他們送來的。”
蕭疏側眸,“師妹居然和相爺還有這份交情。”
“之前因案子有所接觸,後來得知,柳相與我父親曾是同窗。”
蕭疏恍然大悟,原來是照應友人的後輩。
春苗將果子抬進去,“這些個冬棗和梨又大又潤,看著就甜,小姐和蕭公子坐著,奴婢這就去洗一些來嚐嚐味道。”
蕭疏道:“都是南部進貢的果子,每年這個時節,南部都會運一車過來。”
秋蟬掰著手指頭算,“一車有多少筐,還要給皇宮裡分完了再往下分,到了大人們手中也沒多少了,柳相真客氣,一下子就送來一大筐呢。”
鹿陶陶揹著手搖晃出來,“什麼果子,給本大仙先嚐鮮,最近嘴巴里都淡出個鳥……”看到蕭疏立刻閉嘴,就跟被點穴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