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左手握拳在右手掌心擊掌,“這樣,祁參領你派人守在城門口,一是防止兇手出逃,二來城門一開,立刻派人前往三軍營帳告知,讓他們自查一下,誰不在軍營,便有可能和兇案有關。”
那頭袁方雄心壯志,眼見祁尚沒有反應,“祁參領,本官這樣安排不妥?”
“不是。”祁尚眉宇間壓抑著一絲凝重,“袁大人這樣的安排再妥當不過,但是,可能用不上。”
“嗯?為什麼?”
祁尚從袖袋裡拿出一物遞過去,“兇手逃脫的時候,落下一物,袁大人你且看看。”
袁方狐疑地將視線從祁尚臉上移到他手上,這一看不打緊,眼珠子差點跳出框,心驚肉跳道:“祁參領,你沒說錯,這是兇手掉落的東西?”
祁尚肯定點頭:“不會看錯,我和他有過交手,打鬥中他遺落下這物件讓我撿到。”
“那……”袁方在原地轉了圈,想起什麼一把抓住了祁尚的手臂,壓低聲音湊過去,“你看到他的臉了沒有?”
“沒有。”
袁方鬆口氣,“說不定有人故意丟下這東西,為了陷害……”
話沒說完,祁尚道:“但是身形和氣勢不會錯。”
袁方從慌亂中穩住心神,“祁參領,這件事你知我知,目前形勢不明朗,切不可再吐露出去,待本官查清楚之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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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陸安然再聽說,萬東福死了,祁尚就差一步沒抓到人。
因為老芋頭思來想去以為自己對毒藥的認知不夠,上門請教陸安然,正好說起了昨晚上的案子。
“人當場沒了,一刀割喉,兇手力氣很大,頸骨都斷了。”
好不容易才有的線索,陸安然想著袁方現在一定焦頭爛額。
忙碌一陣,春苗提了個籃子過來,裡面準備了白燭、紙錢還有一些祭品,陸安然讓她先放在一邊。
昨天陸安然隨著南宮止再次上門,柳府的門房不敢攔當今大皇子,順利進了相府。
柳府主母稱病沒有出現,柳老太爺繃著一張老臉坐在廳堂,見了南宮止也沒好臉色,在他看來,全都是亂臣賊子。
南宮止找龐經問了下府中情況,又跟著龐經去找了抬柳相回來的幾個人,大概要再問問遇刺的詳細過程。
陸安然站在那裡,望著黑沉的棺木,不少回憶衝擊而來,一時間心緒起伏不平。
柳老太爺幽幽道:“你是陸遜的女兒,我見過你。”
陸安然頷首,稱呼道:“柳老太爺。”
看到陸安然,柳老太爺不免想起他那位枉死的孫子,面色更不好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只是陸安然反倒開始奇怪,以柳相今時今日的成就,為何柳老太爺寧願護一個不學無術的孫子,反而對柳相不聞不問。
就連現在柳相死了,柳老太爺仍舊錶情冷漠。
陸安然就算是現在想起來,仍舊替柳相感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