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墨言豎起食指在嘴前比了個‘噓’的手勢。
回到桌前,墨言說道:“剛才我出去探看,這家店來了幾個當兵的人,看穿著和長相不像寧朝人。”
這幾日他們聽說了柳相知在赤城起兵造反,這本就屬於大逆不道,最叫人詬病的點在於他還私通惡名昭彰的牧蘭族。
所以陸安然馬上聯想到:“牧蘭族?”
“很有可能,他們正在挨個房間搜查。”墨言撇撇嘴,“陸安然,事先跟你說好,待會兒要是查到這間房,我們少不得做點什麼矇混過去,你以後可不能和世子告狀。”
“比如?”
墨言伸出一根指頭戳向大床,“假裝夫妻?”
陸安然淡淡地斜睨他一眼。
墨言差點跳腳,“你什麼眼神?你以為我稀罕你啊,我就不喜歡你這型別的,對了,你的雙手還摸死人!”
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墨言狠狠心抱著得罪他家世子的信念時,樓下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
“在此歇一晚而已,不要打擾已經入睡的客人。”
隨即腳步聲遠去,接著傳來‘噔噔噔’下樓梯的聲音。
墨言仰頭望天花板,“誰呢?聲音有點耳熟啊。”
陸安然已經聽出來了,“柳相。”
“是他?”墨言抓了抓頭髮,“完了完了,送羊入虎口了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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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龐經提醒早一步出城的陸遜順利回到蒙都,不過一路上都沒有陸安然的訊息,在春苗和秋蟬兩個丫頭急哭了三回後,收到雲起那邊的飛鴿傳書。
得知陸安然安好,陸遜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準備執筆回信,陸氏主母拄著柺杖推門進來。
“寧遠,你藏不住了,快點將陸安然那個丫頭交出來。”
陸遜放下筆走過去攙扶陸母坐下,“好好的,母親怎地說這話?”
陸母虎著臉,冷聲道:“你以為你能瞞住多少人?你是不是要害死陸家為止。”
“兒子不知道,還請母親直言。”
“哼,今天有人來陸府傳話,皇上已經抓了簡妤母女,讓陸氏趕緊把陸安然交出去,否則我們陸氏一族就全完了。”說到最後痛心疾首。
陸遜知道這件事早晚會發生,倒不似陸母這般著急,“安然不在蒙都。”
“你休想騙我。”陸母氣急了,鼻子裡呼哧呼哧喘氣,“當年就不該收留她,否則我們陸氏哪裡會是如今光景,現在又輪到她留下來的孽障。簡妤才是我們陸家血脈,你要分清主次啊。”
陸遜目光閃動,想到當年那幅場景。
舞陽公主一臉決絕地死在他面前,他眼睜睜看著卻無法阻止那場悲劇,時至今日,依然記得自己當時的無力感。
難道換了現在,他還要再經歷一次嗎?
不,他沒辦法再交出她的女兒,那也是他女兒。
陸遜平靜的語氣說道:“安然就是我們陸家的孩子。”
陸母不敢相信地愣了一下,隨後抓著柺杖一個勁跺地,“我就知道,前朝孽子,遲早要禍害問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