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主出事前朱赭最後一次去王都,回來之後他說,走之前公主交代他,讓他回去後即刻集合一百零八騎,送他們秘密入王都。”
雲起和陸安然對視一眼,或許那個時候公主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她一舉一動已經在子桑九修的監察當中,唯有一百零八騎的行動還不被子桑九修掌握。
“可惜,我們還是晚了一步。”羅青面色沉沉道。
連舞陽公主都不知道,她臨盆那日便是子桑九修起兵造反之時,而象徵了新生的嬰兒啼哭成為擁有特殊意義的訊號。
“他是故意的,一如幾年前子桑九修的原配謝沅夫人生產時遭遇追殺。”羅青道:“公主和他的結合本就各有目的,然而前朝氣數已盡,非一兩人能改。”
既定為現實的謀朝篡位不用多言,雲起更好奇廣白不清楚的關於舞陽公主的那部分,“那後來舞陽公主如何躲過了皇上的追查逃到北境?”
羅青從那一夜說起,“當時城內外嚴守,無人可以自由出入,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敢貿然行事,就在我們著急的時候,城門突然悄悄開啟了。”
“舞陽公主在馬車上,她剛生產完身子很虛弱,但她必須趁著子桑九修暫時無暇顧及馬上離開,否則等子桑九修回過神來,公主就走不了了。”
“公主讓我們各帶十人分開朝幾個方向走,剩下的人和稍微懂點醫術的藍棋跟在她身邊。”至於靈州的五千人,“公主說不論誰活著,帶著那五千人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等到哪一日,以斷箭為信物召集眾人。”
陸安然用兩個手指捏著斷箭,它頭頂已經發鏽,似乎能聞見上面散發的鐵鏽味,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樣不起眼的一枚斷箭,裡面竟然包含了那麼多的故事。
“到底是前朝公主,當時她是想有朝一日召集舊部眾復國麼。”雲起略帶調侃的聲音說道。
羅青怔怔望著天花板,良久回道:“她騙了我們,她早就把鑰匙扔在王都城內。”
陸安然抬眸,漆黑的目光澄澈,彷彿能看透世間一切渾濁,“她想你們都活著。”
羅青身體震一下,緊緊抿著嘴唇,然而臉龐止不住的顫動。
雲起喟嘆道:“舞陽公主這般人物,光明磊落,胸襟開闊,豪氣不輸男子,莫怪乎這麼多人惦記難忘。”
陸安然:“你們這麼些人裡面,其他人還活著嗎?”
“藍棋在將公主送到北境後,也讓公主尋了個藉口趕走,至今不知道在哪裡,剩下的其他人了,朱赭、周祿還有黃玉被追兵發現最後寡不敵眾,姜呈和韓治逃脫追兵後奉公主的命令去安置五千人馬。”
羅青沒有說他們之間還有沒有聯絡,但他知道那些訊息,最大可能是能聯絡到人的。
雲起好奇,“你這麼多年,一直在等待斷箭的出現?如果一直不出現呢?”
羅青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一下子被問住了。開頭的十幾年他和朱赭幾個東奔西走沒有一個固定的家,後來跟在舞陽公主身邊,漸漸地舞陽公主成為了他的信念,直到前朝覆滅,舞陽公主的一個交託,讓羅青守到現在。
雲起起身,“最後一個問題,你抱著畫卷上的人物,是舞陽公主嗎?”
其實不用問也能知道答案,也唯有舞陽公主成為羅青心裡的執念。
陸安然轉身,即將踏出房間前,羅青一動不動的看著,突然開口說道:“斷箭在你手裡,你沒有問題要問了嗎?”
陸安然只停頓了一下,抓緊手裡的斷箭加快了步伐,很快房門在身後合起,連同連綿不絕的藥味都被關在裡面,一下子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雲起站在她身邊,片刻後伸手包裹住她用力握緊的拳頭,聲音輕柔道:“放輕鬆點,你一個製藥的人不會不懂,鏽箭劃破面板易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