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您又錯了!下一句乃是‘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趙公公不假思索的接過下一句,又繼續說道:“這兩句正好接上一句‘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李寬木訥的點點頭,這些古言詩詞煩不勝煩,第一天背誦的便是《詩經》中的國風周南篇,而趙公公信口便說的正是此篇中的《漢廣》,背誦書本就不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偏偏祖父李淵有手諭,李寬不得不遵從。
全本《詩經》都是楷書所寫自然可以做到朗朗上口的讀出來,有些字不認識趙公公也會及時指點,讀出來沒問題,讓他背誦就問題大大的,想起上句想不起下句,想起中間又想不起最後,總之每一篇章背誦的時間都得耗費一天才能完全熟記於心。
《詩經》僅僅是十三經其中之一,想到後面還有十二個同樣的難關等著自己,李寬都想直接放棄不背誦了。趙公公對任何人都十分謙遜有禮,對任何事也毫不在意,唯獨讀書上面十分嚴格,只要李寬錯了就會讓他反覆大聲誦讀百遍。
如果是採取打板子的方式,李寬皮糙肉厚早已習慣,趙公公卻不喜歡這套管教方式,採用文雅手段讓李寬學習,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能乖乖的聽話照做,也拗不過固執的趙公公。
如今讀書過了半個月,僅僅是《詩經·國風·周南》篇還沒背完,這樣的速度李寬自己都不好意思,趙公公確實是一位好老師,不僅沒有打罵,反倒是不停地鼓勵,跟隨著李寬節奏去教。
趙公公以自己獨有的見解方式解釋每篇內容,李寬聽得津津有味,見解倒是一字不差的全部記住了,該篇文章卻是記得亂七八糟,每次都得趙公公提醒才能流暢的背誦下來。
半個月來,李淵從未踏足仁政殿半步,李寬日常作息全都在此殿,就連玩耍的時間也全都剝奪,幾乎每天都與書打交道。李淵如此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希望李寬將來能成為有用之才,要是不讀書日後如何參與國家大事。
趙公公對於書的喜愛已到痴迷狀態,終日手不釋卷,反倒是李寬望著堆積如山的書一陣頭皮發麻,不知不覺都覺得有些倦意。每次都得學習至深夜,有時候累著了直接趴在書案上睡著了,趙公公每次都會小心翼翼的為他蓋上薄薄的蠶絲被。
“老趙,太上皇讓你過去一趟!”王公公深夜前來看見李寬已經入睡,不好大聲說話只得把聲音壓低,又見趙公公沒什麼反應,手裡還捧著書看得入迷,不得不輕輕地拍了一下才讓趙公公回神,只得重複再說一遍之前的話。
趙公公見太上皇李淵召見自己,就連書都忘了放下,急匆匆的跟隨王公公一同出去,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李寬,輕輕地將門關上。兩人穿過東門,朝著李淵居住的大安殿快步走去。
王公公依照宮中規矩,先行一步進入大安殿中,稟報道:“太上皇,老趙來了就在殿外候著!”
“現在這裡只有咱們幾人,又沒有什麼外人,用不著這麼拘束,以後這些禮數都免了吧!”
李淵見王公公還是按照宮中那一套規矩做事,臉上有些不悅之色,直接決定以後不必拘禮,猶如尋常百姓一樣,王公公點頭稱是便讓趙公公進殿,李淵見他匆匆而來手中的書都沒來得及放下,啞然失笑:“老趙還是跟以前一樣,絲毫未變啊!”
趙公公尷尬的將手中的書藏在懷裡,王公公也笑著附和一聲:“這樣的老趙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樣。”
“太上皇召見老奴是不是想問楚王的情況?”趙公公朝著落井下石的王公公瞪了一眼,看見李淵點頭,接著說道:“楚王天資聰明,只不過老奴以為讓他背書著實有些為難!”
“此話如何說?”李淵好奇的追問道。
“這段時間一直學習《詩經》,只有個別字楚王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