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低頭道:“是。”
蕊喬拉著她的手拍了拍道:“你近來大約是累了,性子有些急躁,無妨,歇息歇息便是。本宮今夜也乏了,早些安置吧,明日一早再去蘭林殿,看看鐘昭儀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木槿咬著唇,心下千不甘萬不甘,怕只怕明日去鍾昭儀已有所準備,可偏偏蕊喬今日不同以往那麼好說話,句句不容置喙,她唯有作罷,
翌日天矇矇亮,又是各宮各妃去向太后請安的時間。
蕊喬因為動了胎氣,被太后免去了晨省,鍾昭儀卻又不知怎麼的,竟也向永壽宮告了假,道是身體不適。太后向蘭林殿的侍女問了幾句,侍女一五一十的作答,太后便准予其歇息幾日。
等晌午過後,時近黃昏,蕊喬便吩咐動身去蘭林殿。
貴人的品級不如妃,步攆只有四個太監抬,身旁還跟了木槿和海棠一左一右兩個侍女,當步攆正面朝御花園去的時候,海棠突然靈機一動,道:“娘娘,咱們朝永巷過去豈不是更近一些?”說完,她故意不看木槿,只仰頭裝作無知的看著蕊喬,眼角餘光剛好可以留意著木槿的神色,只見木槿面上波瀾不驚,但是雙手卻放到身前交握起來,海棠知道自己問對了。
蕊喬懶懶道:“就從御花園走吧,如今過了晌午,暑氣也散了,待會子看看斜陽,應該也別有一番景緻。”
海棠道了聲‘是’,步攆便向蘭林殿出發。
途中路過御花園的時候,不想突然遇到了張德全,大內太監正雙手叉腰對著一堆太監吆喝著,在太液池附近打撈著什麼,忙得一頭一臉的汗。
見到如貴人的步攆過來,張德全頓時醒神,一個猛子蹲下去給蕊喬磕頭道:“如貴人娘娘吉祥,小的給如貴人娘娘請安了。”
蕊喬巧笑倩兮:“張公公何事忙得滿頭大汗?”
張德全道:“娘娘您有所不知,這司務所的劉泰已失蹤好幾日了,原先不知什麼由頭,小的派人好一番查詢,打算還尋不著這個混球就報上去讓主子們將他處置了!但是奴才又想,這劉泰從來惜命,且不說別的,打點工夫上還是到家的,怎會不明不白的失蹤?奴才便四處安排人蒐羅,只是各宮各殿都沒有,也沒人見著他,您說奇不奇?小的同娘娘說句貼心的話,如今內侍監的人都道那劉泰多半是出了了事兒,可出事兒也得要見屍是不是?否則若哪一天真的找人把他的職務頂上去了,他又好端端的給冒出來,那便是奴才的失職了,欺君罔上,奴才擔不起這個罪名,再者前幾日有幾個小太監夜裡總做夢,說是夢見了劉泰,管他們要錢不說,還叨叨著自己死的好慘,一頭一臉的水,渾身泡的發白,奴才想著,唯有這太液池裡還真沒有找過了。然而奴派人打撈了兩日,除了水草,半個影子都沒撈上來,奴才也不知怎麼辦呢,正好奴才老家有個土法子,說是把西瓜拋進水裡,就能把丟了魂的冤鬼給找回來,奴才就向幾位主子求了恩旨,都允著奴才這麼辦,奴才才照做。這不,剛拋下去四隻西瓜,人就浮上來了。”
木槿和鈴蘭聽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忙道:“張公公您就別說了,這麼汙穢的事您全告訴我們娘娘您安的什麼心?不知道我們家娘娘肚子里正懷著龍嗣嗎?”
蕊喬笑道:“無妨,本宮素來喜歡聽怪誕誌異,只是如今這人撈上來了,卻是真的晦氣了,張公公可不會叫本宮過目吧?”
張得全差點咬掉了舌頭:“奴才哪裡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奴才之所以據實以告全是因為當初為著這糟心的破事兒去求了幾位主子,唯獨沒有知會娘娘,怕的就是驚擾娘娘,但是而今娘娘見著了,奴才不說,便是大不敬,目中無人了。”
蕊喬笑道:“張公公宮裡當差多年,辦事向來齊全。你有本宮的心,本宮自然高興。”
張德全嘴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