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勇想想也是,宋大人這個人像個迷似的,確實不敢貿貿然行事。
“你先養傷,等傷養好了再想辦法去一趟平江縣。”這件事幼清琢磨了幾日了,以他們的能力只能劍走偏鋒,“打聽到盧恩充在相鄰間的口碑,若是能找到他當年所做的時文或是詩句更好,帶著幾位鄉鄰一起上京來,到時候怎麼做,我再和你說。”
“那小人明日就走。”路大勇說著就道,“已經養了好幾日,身上也不疼了,我這就動身,若是順利入冬前小人就能回來。”
幼清擺著手道:“不行,這件事雖著急,可也不急這一兩日的,你安安心心的把傷養好再走,就這麼出去,我也不放心。”又道,“你不準不告而別,否則我要生氣的。”
路大勇一愣,只得點頭應是。
幼清笑了起來:“那你休息,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看你。”又不放心的叮囑他,“你不準擅自走了母樹。”
路大勇一再保證,幼清才帶著採芩告辭往內院而去,方式要照顧薛鎮揚,幼清便直接回了青嵐苑,她靠在炕頭上翻著宋弈給她的大理寺卷宗,忽然門簾子呼啦一聲響動,她以為是採芩回來了,也不抬頭,問道:“不是冰了酸梅湯嗎,幫我倒杯來。”
過了一刻,一杯酸梅湯擺在她面前,幼清無意間視線就落在一閃而過的那隻手上,她微微一愣猛然抬起頭來,就看到周芳正垂頭恭敬的站在她面前!
幼清愣住,繼而怒道:“你怎麼又來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她下了炕喊道,“綠珠,去喊周總管來,就說我房裡出了毛賊,讓他帶人過來。”話落綠珠就拿著個掃把進來,“什麼毛賊。”一進門看到周芳,她驚訝的道,“周……周姨娘,你怎麼又來了。”
“我不是姨娘,我還未成親。”周芳解釋完,又在幼清面前跪了下來,“方小姐,求您收留奴婢。”她已經改口自稱奴婢了。
幼清根本不和她說話,問綠珠道:“去喊人了?”
綠珠看著周芳點點頭:“小瑜腿腳快,已經去喊人了。”
幼清就坐在炕上,望著跪在地上的周芳,冷聲道:“你一個女子送去管衙可不是體面的事,你現在走還來得及。”說完不再理會周芳。
“方小姐。”周芳目光堅毅的望著幼清,忽然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兵器拿出來擺在地上,“若您氣奴婢打傷了路大勇,那就讓路大勇將他所受的所有傷原樣還給奴婢吧,只求您原諒我。”
“你到底怎麼回事。”幼清喝道,“我雖不喜歡你,可還不至於想要你的命,你這樣只有自取其辱,你若怕不好交差,就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好了,就說我便是身邊無人服侍,所有事都自己動手,也不會使喚他的人。”
周芳咬著唇,忽然撿起地上的刀,她的刀很小巧,兩把刀合在一起正好成了圓,刀沒有刀背,兩面都是寒光凜凜,只有刀柄上裹著牛皮,握在手中不過比周芳的手大一些,幼清不知道這刀怎麼用,但是若割在人身上,定然會皮開肉綻。
周芳將刀提起來,她心頭就是一縮,就望見周芳猛然拿刀鋒去劃自己的手臂,她一驚喊道:“住手。”
周芳停下來望著她。
幼清氣紅了臉,指著她道:“你要死就去你主子面前自裁,別在我這裡,我不認識你,也不可能受你威脅,憐憫你,你走,不要弄髒我的地方。”
周芳聽幼清說完,又要繼續割自己的手臂。
綠珠哎呀一聲撲過去,抱著周芳:“周姨娘,你別做傻事,我們小姐不要你,你和你們主子說就是了,何必自殘。”她說完想去奪刀,可又無從下手,看著直打怵,抖著聲音道,“要是,你主子不同意,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反正活著比死了好。”
周芳一愣,搖頭道:“若是方小姐不同意,奴婢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