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偷聽我與元康爭吵,知曉了插足我們夫妻的女子身份……一直到出事之前,我才知曉雲兒早就計劃要殺了那女子。」
俞夫人說完,整個頭埋進懷裡女兒的肩窩,身子因為哭泣無助的抖動。
陶季安三人都沉默不語,陶季安更是抱緊了懷裡的墨汁,喪子之痛他不是第一次目睹,女子為母則剛,對著這樣的俞夫人他說不出狠話。
俞夫人哭了很久,她的眼淚蹭到女兒下頜,將俞慕雲下頜角的薄粉蹭掉,露出深藏胭脂底下的青斑……
「雲兒尚幼,命脈一斷,沒有彌留期就去了……失去女兒之後,我心如死灰,只想離開藥王宗,離開俞元康。但是俞家需要我協助煉丹,他們不願放我離去。
為了留住我,閉關多年的公公破例見了我一面,這時,我才知道,原來藥王宗那些試藥而亡的人全被公公煉成了藥僕,我死去的雲兒也成了藥僕。」
俞夫人從袋中掏出一盒胭脂,細心的開始給女兒補妝,俞慕雲就像一個人形玩偶,任其動作。
「公公告訴我,俞家正在研製返魂丹,丹成,我的女兒就會恢復成一個正常的人,只是猶如失憶了而已。
我同意了,只是返魂丹是逆天向生的藥物,煉製不易,吃了失敗的返魂丹的藥僕就變成了有自主攻擊力的屍人……」
俞夫人說到這兒痛苦掩面,「最開始失去女兒的那兩年,我真的太痛苦了,我不計一切後果,不料釀成今日雲林村之禍!我此次回到這裡,就是想要毀了這一切的……」
江扶賢這個少年郎聽的眼淚汪汪,連忙表示支援俞夫人,「我們幫你!對、對不住,之前誤會你了才口出惡言。」
鳳越則若有所思:「如此說來,你是兩年前才得知藥僕的存在,那麼薛玉你可認識?他又和藥王宗有什麼關係?」
俞夫人茫然看向鳳越則,不解地搖搖頭。
陶季安補充:「那薛玉呢?你可認識?」
俞夫人還是搖頭,「未曾聽聞,或許元康知道,只是我們夫妻多年都不曾言談了,怕是隻能勞煩諸位自去詢問元康了。」
「我聽說,當年藥王宗上下極力反對你們夫妻結合,但俞首座誓死非你不娶,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誕下女兒之後,俞首座就花名在外了?」
陶季安實在是太不能理解了,忍不住問了一嘴。
俞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容裡有苦澀,但更多的是釋懷,她不甚在意地說道:「有的人只適合共苦,因為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如今他榮登首座之位,將來更是可以一手執掌藥王宗,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了。」
她沒有哭訴也沒有抱怨,更沒有歇斯底里,但是這樣子卻更叫人心疼。
俞夫人很不幸嫁給了一個不值得託付的男人。
鳳越則對著她,也不由心生憐憫,轉移話題問道:「夫人打算如何處理這些屍人?」
對於這個問題,俞夫人再次落淚,「我也不知,一路上我想了種種可能,燒了?砍了?可是一想到他們曾經鮮活,萬一我們能煉製出返魂丹,他們就可以回到人世間,在父母膝下盡孝心。」
陶季安嘆了口氣,在這個觀點上不支援俞夫人,「婦人之仁,其一,你們藥王宗拿活人試藥已經是有違天理、世間難容,其二,屍人已經有了自主攻擊的能力,留著他們,若是將來某天他不再近距離小範圍攻擊,而是進化到方圓百里,不留活口,那時候,藥王宗的罪孽,要讓全九州的百姓來承受嗎?!」
「進、進化?」俞夫人被陶季安的描述嚇到呆住了。
「這有關生物發展的規律,我也是看喪屍小說被科普到的,簡而言之,我們都可以從爬到會走會跑,這些屍人自然也會二次發育,況且你們將這裡布滿了聚靈陣,靈氣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