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幾乎天天吃兔肉,已經到了聞兔則“吐”的可怕地步。
韓成敖額上的汗反射著光,扔下長弓,興沖沖地準備起來。山中一月,她看著韓成敖由養尊處優的王爺之尊變得十分適應,瞧他現在這個模樣,髮髻披散,鬍子拉渣,衣服還是一個月前拓跋揚扔給他那套,除了一雙眸子還有些神采,徹底成了一個野人樣,恐怕先皇再世認不出他了。
“喂,你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們離開這鬼地方!”接下來韓成敖重複每天必問。
“等你贏了我再說。”
韓成敖把死兔子扔到一燈面前,指著兔子一處地方,“這兔子數日之前是受過箭傷的,我估計他們很快找到這裡來了!”使用箭自然是人類行為,深山老林裡的人類還有另一撥人,那自然是拓跋揚他們。
他在火堆邊坐下來,開始動手剝兔皮,一把小刀被他耍得純熟,“這說明他們的位置很靠近我們了,你不怕他們找上門來?”
一燈專心伺候他的棋子,這回他是自己跟自己下,懶懶道,“你都不怕,我跟他們沒怨沒仇,怕什麼?”
“他們都是殺人如麻的土匪,你根本不是他們對手,不如我們一道離開這裡,至少要轉移現在的位置。”
“土匪做殺人的買賣,不做虧本的生意,殺我,他們還嫌髒了刀。”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們,山中的陣是你設下的?”
“去吧,我看你倒是很想投奔他們去。”
老不死,軟硬不吃。韓成敖氣得牙癢癢,又癟了下去,分明是軟禁,把他們困死在這無邊無際的監牢裡。
每天都山演的一幕,施玥兒見慣不鮮,連插嘴的力氣都省了。
“烤好了沒有?”伴隨著是從一燈肚子“咕”的一聲響,他頭也沒抬,直接向施玥兒遞過一隻手。
“好了,好了。”回答是韓成敖,殷勤得稀奇。
一燈接過他遞過的烤魚,只看一眼,便笑了,對施玥兒說,“好徒兒,為師從不吃魚,你吃了吧。”
施玥兒不疑有他,正要湊近嘴邊,忽聽韓成敖磕磕巴巴,“不要吃!”
她奇道,“為什麼?”
“這是……孝敬師傅的,你當然不能吃!”她奇怪地打量他,他什麼時候尊師重道起來了?
一燈眯眼笑道,“莫非是在裡面下了毒,要毒死我?”
“當然不是!”有毒早就下了。
“既然不是,你自個吃了吧,你自個烤的,可別浪費了啊。”
韓成敖在兩人炯然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咬了一口,一股苦膽味衝得他差點沒把胃都嘔出來。他不過把兔子的苦膽偷偷塗在魚上……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日子便這麼嘻笑怒罵過去了。
不知道日子翻到哪一頁,天氣越越冷,初秋的山裡已經不堪住人,尤其夜裡,把所有的獸皮披在身上也御不了寒。
韓成敖終是揚眉吐氣地勝了一回。
他堅信贏得秘訣與那副棋譜有關,每天一頭扎進去研究,等到他對棋譜研透爛熟時。兩子之差,贏得險象環生。他那個得瑟樣,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敲鑼打鼓,讓全天下的人都聽見。
一燈手指一掐算,面帶滿意地點點頭,“數數日子,也到時候啦。放心,我不做失信之人。”
一燈從屋頂部撬起一塊木板,扔給韓成敖一張圖,上面又分十七小圖,如鬼畫符一般,山脈如蜘蛛網遍佈,韓成敖激動得渾身發抖,這便是天罡十八陣主陣全圖,竟一直藏在頭頂的位置,修了幾次屋頂居然沒有發現。
一燈對韓成敖道,“你去打只山雞回來,咱們好好吃了最後一頓,明日我就不送你們了,有沒有本事出去,還得看你們。”
韓成敖提了弓箭便去了,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