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道:“什、什麼?”
鍾連成不耐煩地道:“反正事情就這樣,那小子休想高攀上你,咱們跟他不是一種人。”
鍾青露羞怒交集,一時間竟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就在這時,旁邊的吉安福帶了幾分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算是提醒著都是在氣頭上的一對父女自己的存在。
鍾青露咬了咬牙,看了吉安福一眼,冷冷道:“吉師兄,你怎麼會來我家裡了?”
吉安福對鍾青露的冷淡視若無睹,臉色平靜,微笑著道:“鍾師妹,是閔師姐讓我過來給你傳個話,雲霓長老不日就將出關,並已傳出法旨,將於一月之後于丹堂弟子中舉行煉丹盛會,審視諸人于丹道上的進境造詣。這其中的意思,想必鍾師妹你是明白的吧?”
鍾青露身子一震,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凝重,沉吟片刻後,她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這是她老人家要確認最後的收徒人選了嗎?”
吉安福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如今在丹堂之中,鍾師妹你天資進境都是出類拔萃的,不過想必你自己也是知曉,咱們凌霄宗裡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為了這雲長老那萬眾矚目的門徒寶位,其他幾位師兄弟可也是摩拳擦掌的。”
鍾青露默然片刻,道:“吉師兄,我記得往年的丹會都是在三月之後的來年二月,為何今年卻突然提前了?”
吉安福笑了笑,道:“鍾師妹,你忘了明年就是十年一度的四正名門大會麼?”
鍾青露一怔,隨即醒悟過來,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明年八月就是四正大會,按例咱們宗門裡要比試挑選出一批菁英弟子,隨掌教真人同去元始門。這麼說來,雲霓長老她是想在這之前先挑好自己的關門弟子了。”
吉安福笑道:“便是如此了,我于丹道上天資也就如此了,不過鍾師妹你天資異稟,若能被雲霓長老收入門下,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以閔師姐讓我轉告你,家裡閒事都先放下,儘快返山,趁著這一段日子著力加緊磨練,好在丹會上獨佔鰲頭。”
鍾青露緩緩點頭,而站在一旁的鐘連成則是一路聽了下來,臉上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早把對沈石的怒意厭惡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一疊聲道:“好好好,那青露你快快回去,如果你還需要什麼的話,就趕快說,一切都要為了你先拜入雲霓長老門下為先!”
鍾青露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吉安福則是看了他們父女一眼,識趣地告辭,在他走出門口的時候,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心道:任你小子平日猖狂,還不是被我漫不經心般地一番話就坑了?不過這鐘家家主看來也是不堪,難怪如今鍾家敗落如此了。
心裡這般想著,吉安福微微搖頭,既有幾分自得又有幾分失望,心情沒來由的有些複雜,自顧自地去了。
而在客廳之中,鍾青露看了父親一眼,欲言又止,末了帶著幾分茫然,嘆了口氣,也是轉身走了出來。剛才她一路追到門口,卻發現沈石已經去的遠了,追之不及,站在門口的她望著已經到了遠處的沈石背影,一時間有片刻的恍惚,若有所失,心裡又是失望,又是緊張,又有幾分茫然失措。
回想起前頭那一刻的心情,鍾青露也不知自己究竟怎麼了,心裡有些五味雜陳,一會想著回山之後還是要去找沈石當面道歉,一會又有些擔心沈石莫名受辱,會不會憤怒生氣,又或是乾脆一怒之下跟自己這邊一刀兩斷,連那私下的交易也從此斷了。
只是她這裡心中胡思亂想著一團亂麻也似,卻是一直都沒意識到沈石如果斷絕交易,對自己的煉丹進境會有什麼損害,又或者是在她心裡,根本就沒往這上頭想吧。
她只是獨自一人走到花園裡,站在一叢花間,默默佇立,怔怔出神,一時卻似痴了一般,呆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