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憂慮地自言自語:「那滅世的大禍,該不會就是從這裡起的吧?」
白亦隔得遠遠地聽見了。
「顯露在明面上,往往不是最致命的。你現在最緊要的是提升自己,好能在亂世之中以不變應萬變,別瞎擔心了……」他回眸,「你是氣運之子,反正都會衝著你來的,躲也躲不開。」
剛準備感動的時絨:「……」
你不經意的言語,毀了我好多溫柔。
……
進入考試周,青雲學府內的走動的學員明顯多了起來。
青雲學府是小班課,一位先生負責至多負責十位學員,針對學員科目是主修副修還是選修,考核方式不一,故而沒有統一的考試。
只需要學員在考試周的一週之內,向先生申請到個人的考核題目,然後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課題即可。
考試周的第四天起,天乾地坤榜同時開放,學員可以自行安排時間,準備挑戰榜單。
……
時絨忙於應付突如其來的考試,在各個課堂和三千殿、文思閣之間來回奔波,整日裡忙得頭角倒懸,滿眼血絲。
身邊的其他同學差不多也是一樣腎虛的模樣,甚至比時絨還要早三日開始泡圖書館,黑眼圈要掛到下巴去了。
然而到了考試周的第四日,同學們一改頹喪疲勞的風貌,個個收拾得衣冠楚楚,神清氣爽。圖書館內眾人翻書的姿態優雅而高貴,彷彿不是來看書,而是來參加高檔宴會的。
時絨還剩一門靈獸養殖的選修課,手上抱著本《靈獸產後護理二十四則》,剛一進文思閣就開始發懵,不解地問:「怎麼的,你們都考完啦?」
「哎喲我的天哪,你還不知道呢?」
優雅看書中的宴安嫌棄地撥了一下時絨亂糟糟的高馬尾,「天乾地坤榜開了,多少德高望重的仙尊過來觀禮,學府還特地開了碧水鏡直播!你這個樣子,若是路上被仙尊或者記錄員們撞見了可怎麼得了哦,也不曉得注意一下形象!」
頓了頓,見周邊沒人注意,壓低聲音小聲道,「聽說這次清慈道君也來了!擇婿的事兒你還記得吧?魚躍龍門的機會就在眼前,你要珍惜呀。」
時絨抓了抓頭髮:「真來了?」
看來師尊之前不是隨口敷衍她,是真的要過來監考。
旁邊越天瑜默默道:「擇婿的事兒,跟時絨有什麼關係?清慈道君的弟子不是女的嗎?」
宴安不贊同地拍了拍他的左肩膀:「你這人就迂腐,性別卡得那麼死幹什麼?萬一人家取向就和常人不一樣呢?」
時絨不贊同拍了拍他的右肩膀:「你這人就迂腐,人卡得那麼死幹什麼?徒弟沒辦法,師尊看得上就行了嘛……」
越天瑜一驚:「?」
宴安一乍:「???」
心驚肉跳地看著時絨旁若無人地坐下,繼續揹她的靈獸產後護理書。
不約而同地在內心自我安慰:她說的一定是讓清慈道君看上,擇她為徒的意思……吧?
……
時絨上午考完最後一門靈獸養殖選修課,統合本學期學分為420分(總分430分)。
劍修和煉器滿分不必說,靈獸養殖和種植兩位先生是有名的大好人,只要對待靈獸靈植的態度夠好夠耐心,理論知識紮實,班上大半都是給的滿分。
偏命理課晦澀難懂,滄明鏡想讓分都不成,活釦了時絨摺合後的十學分。
時絨心疼了好久,痛定思痛,以後再也不選這門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嘛。
下午遵循宴安的囑咐,在家裡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才出門將在莫邪谷煉製的低配版本命靈劍,交到坤殿長老手中,提交申請競爭地坤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