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枕川淡聲道:「是嗎。」
傭人收拾著桌面垃圾走過,隱約能看見裡面拆過的蛋糕包裝袋,安安靜靜地躺在垃圾桶裡。
像是察覺到了,錢雪萍立刻擋住了陸枕川的視線。
陸枕川眸光裡閃過玩味,短短一瞬,也演得從容不迫,「生日快樂,今天學校競賽訓練耽誤了。」
陸祈溫聲道:「哥辛苦了,等下我切了蛋糕給你送上去。」
「不用,」陸枕川說,「你生日,隨意點。」
「這樣……」錢雪萍訕訕道,「那阿川早點休息吧,養好精神上課,競賽加油。」
陸枕川應了聲,到樓梯口還能聽見錢雪萍壓著嗓子,低聲訓斥傭人的聲音。
陸枕川置若罔聞,走進房間。
他不常回來,房間裡面的擺設整潔如常,把藥放在洗手池邊上,剛想的開啟水龍頭,小姑娘清甜的聲音還在耳畔。
——別碰水。
陸枕川勾唇笑了笑,沒搭理手上的傷口,洗了手。
/
原本奚柚以為,在有這次「一架之恩」的經歷之後,她面對陸枕川的時候能稍稍不那麼冒火。
事實證明,完全是她想多了。
少年低頭做題,白襯衫乾淨板正,雕刻似的五官在光下漫著星,她不用看周圍都能感受到女孩對他的關注。
這人在顏值上確實能打,但就是這蹄子——
冷白的膚色更顯血跡,骨節上的傷口發炎,兩隻手對比,明顯腫了一圈。
連癒合都沒癒合,繃帶就給拆了,今天傷得比昨天還嚴重。
她昨天!明明!說過好幾遍!
不要碰水。
「陸枕川,你——」
「嗯?」陸枕川臉上的神情比她還要淡漠,彷彿受傷那人不是他。
你改個名吧。
叫陸鋼鐵得了。
奚柚是真覺得窩火。
想置之不理,但確實是因為她受的傷。
所以說她最討厭的就是欠人情,這東西一旦有了牽扯,怎麼都斷不了。
礙於周圍的學生太多,奚柚說不了什麼。
她皺著眉乾脆也懶得說了,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上的冰涼感突然得很,小姑娘的手柔軟細小。
陸枕川想,這可能就他一半的手大。
看著很兇,實際上也沒用勁兒,跟玩鬧時小貓撓似的癢。
像小貓嗎。
她可能更像小狐狸,眼睛亮晶晶的,又總是藏著玩鬧心思。
「跟我走。」她說。
/
醫務老師最開始看這倆人進來的時候,光看顏值登對,還以為是早戀被抓跑過來避難的。最後仔細一看,像是倆人打架受傷緊急來醫務室療傷的。
奚柚按著陸枕川坐下:「老師,麻煩你幫他看看手傷。」
「傷口發炎,需要重新包紮一下,我再給你開點消炎藥。」老師說。
醫務室老師拿了藥膏,還沒坐下。
陸枕川皺了下眉,很輕,神色一閃而過。
「老師我來吧。」奚柚解釋,「他有點毛病,不喜歡別人碰他,我是他姐姐。」
老師愣了會,笑:「行,那你來。」
奚柚對外傷這塊很熟,她和裴執禮都是鬧騰的性子,就是三天兩頭受傷,也可以說是久病成醫。
奚柚洗乾淨了手,重新從開始給他清理傷口。
小姑娘身上是清甜的西柚果香,眸光專心地注視在他的傷口上,力道比起上次似乎來的還要更加小心。
她坐的位置低一些,按照他的角度看,小姑娘白皙到晃眼的肌膚,她習慣性穿制服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