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知道候申是怕自己因為他剛才那一句罵而惱火。自己這個王爺可以說是大漢第二人,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大漢就屬自己地位最尊。而且自己一直有殺人王爺的名聲,百官們心裡或多或少的都對自己有些恐懼,劉凌其實知道。
他不由分說,將候申扶著躺在床上,伸手將滑落在地上的錦被撿起來,撣了撣被子上沾著的灰塵後親手給候申蓋在身上。
“你身子正在燒著,不應該蓋這麼厚的被子。”
劉凌將候申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說道。
不見候申說話,劉凌抬頭去看時,卻發現候申已經淚流滿面。這淚水來的有些突兀,倒是讓劉凌有些措手不及。
“下官……謝王爺!”
候申哽咽著說道,任由淚水滑落在身上。
“哭什麼?堂堂禮部尚書正三品的朝廷大員,軍機處五位輔政大臣之一還會哭鼻子,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劉凌笑著說道。
候申抹了把眼淚道:“下官……下官心裡感動,我沒有想到王爺會親自來看我。剛才我言語衝撞了王爺,王爺不但不怪還……我心裡……”
說到這裡,候申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劉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行了,朝廷大員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再哭我回去就先奏請陛下扒了你的官服,等你哭夠了再領回去。李神醫過來看過了嗎?他怎麼說?”
候申把眼淚抹乾淨,臉上因為激動倒是恢復了幾分血色,略微有些潮紅。只是他臉上還是透著一股病態的白,嘴唇很乾,透著一種灰色。
“看過了,太原府裡的醫生基本上都請來看過,陛下洪恩,讓李神醫也過來給我把了脈,只是也看不出病因,只說讓我多休息,不可輕易動怒。”
候申苦笑了一聲說道。
劉凌呵呵笑了笑:“你可倒好,轉身就把醫生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不讓動怒,我看你這怒火不小嘛,門口,屋裡連個伺候你的小廝丫鬟都不見,想來也是被你罵的不敢考前吧?你這人倒也奇怪,把伺候你的下人都趕走,病就能快點好起來了?”
“不想看到他們,心裡煩躁。”
候申如實回答道。
“煩躁?恐怕這才是你的病因吧?”
劉凌笑著,一臉的和煦春風。
候申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把頭低了下去。只是那閃爍的眼神,還是被劉凌看了個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候申久病不愈,並不是患了什麼不可治癒的疑難雜症,不過是心裡堵的,鬱結不散,再加上不適應塞北苦寒,寒氣入了內府,他心裡有所抗拒,就算吃多少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心病還需心藥醫。
劉凌在候申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起腿,閉上嘴不再言語。候申抬起頭看了看,原來是丫鬟進來送茶。
等拿小丫鬟褪退下去之後,候申看著一臉雲淡風輕似乎很喜歡香茶味道的劉凌,不由得苦笑道:“王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到我的心裡去了。”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言語中透著一股苦澀。
劉凌放下茶杯道:“你這人啊,什麼都好,論聰明才智,這滿朝文武中也算得上翹楚。論處理政務,也是井井有條兢兢業業。只是你這裡……”
劉凌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還是太狹窄了些。”
他伸出一根手指:“本王是掛了名的軍機處大臣,其實最不務正業的就是本王了,算不得數。”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老宰相盧森,兩朝老臣,論資格閱歷當屬本朝百官第一,說是百官中最重要的一個也不為過,不管是陛下還是本王,都對他十分的尊敬。只是年紀實在大了,即便還有雄心壯志,奈何力不從心,陛下已經恩准等過了他六十六歲的大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