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仁再問:“若是當初不與劉凌聯手,大帥可有把握如此輕易的擊敗蒙虎?”
蕭破軍一窒,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糜遠嗤之以鼻道:“聽你說話,原來真是那劉凌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許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處處為他謀劃!”
宋懷仁也不理他而是對蕭破軍抱了抱拳道:“大帥,屬下倒是認為,兩軍聯手攻打絳州,可行!”
蕭破軍冷哼道:“聯手?漢軍勢大,聯手攻城,衝在前面去送死的還不是我黑旗軍的兄弟?絳州打下來了,他說佔據一半就真的佔據一半?這樣的鬼話你也信?再說,左祤衛鄭超就在絳州城南,我若攻城,他必來攻我!將身側交給劉凌,這種事情傻子才會去做!”
“不然,王爺可以劉凌約定雙方各打兩座城門,誰先攻破絳州城就是誰的。至於左祤衛,若是咱們獨自攻城的話他必然來攻,可若是漢軍與大帥聯手攻城,加起來近二十萬大軍,左祤衛有那個膽子?”
糜遠冷哼:“難道你認為徐勝治會乖乖的坐在那裡看戲?大帥當初陣斬了徐勝治的侄子,這事難道你忘記了?咱們若真是和劉凌那廝聯手起來,只怕徐勝治立刻就會倒向左祤衛那邊!而徐勝治若是與左祤衛聯手的話,劉凌現在擁兵十萬,且都是善戰之兵,你說左祤衛和徐勝治是打劉凌,還是攻咱們黑旗軍!”
宋懷仁道:“難道咱們獨力去攻打絳州,左祤衛和灰衣軍就來攻咱們了?笑話!劉凌圖謀的是大周的萬里江山,現在他還不敢失信於人,而且他也料到了大帥肯定對再次合作有所顧忌,所以才會以聯手攻打絳州來逼大帥讓路。咱們偏偏不按他想的那樣做,就按照信上說的雙方合作,一同攻打絳州,他劉凌在一側難道還敢冒著背信棄義的風險攻打咱們?憑白多了一個在身側的護衛,為什麼不用?”
糜遠怒道:“我還是那句話,這是與虎謀皮!”
蕭破軍的眉頭皺的成了兩道山樑,他使勁拍了拍腦門道:“這事得好好計議一下,絳州是不能讓的,劉凌也不能得罪,還得防著左祤衛和灰衣軍,難啊!”
糜遠道:“大帥!切不可在與其合謀了,劉凌步步相逼,兵精糧足,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咱們讓開絳州而已。既然他想去觸左祤衛和灰衣軍的黴頭,咱們就讓他去觸,何必跟他綁在一起難受?”
蕭破軍嘆道:“子安!你也知道,咱們現在士氣正盛,各地的義軍紛紛來投如今兵力已經破十萬,這樣大的家業,若是沒有一座大城做根基的話是不成的。慈州已經被劉凌佔了,這方圓千里之內也就只有絳州好打,不打絳州,咱們去什麼地方?劉凌現在還能與我和平相處,日後難免會有一戰,無城可依,咱們就沒有退路!”
糜遠愣了一下,知道蕭破軍說的沒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的辦法。
宋懷仁想了想說道:“大帥,屬下還是覺得,聯手攻絳州比咱們獨力去打要有利。”
蕭破軍道:“善長,你想過沒有,劉凌和鄭超,徐勝治有什麼區別?”
“區別?”
宋懷仁仔細了想道:“他是外敵。”
蕭破軍點頭道:“這只是其一,卻不是重點!他和我,和鄭超,徐勝治的區別,是在於圖謀不同!劉凌南下,是為了覆滅大周搶這萬里河山來的,他要的不是一城一州之地,而是要整個大周的天下!而不管是左祤衛的鄭超,還是灰衣軍的徐勝治,又或是我蕭破軍,都不過只是想佔一座城,最多是佔一州之地以安身罷了。左祤衛還好些,畢竟是朝廷的人馬,開拔到什麼地方都能安身。灰衣軍,黑旗軍呢?我們沒有爭霸天下野心,也沒有那個實力,我和徐勝治都不過是想找個地方紮根而已。”
宋懷仁嘆道:“周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大帥,早晚還是要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