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整理平整了,但是劉凌依然心虛的又整理了一番。平靜了一下心情,他才高聲音說道:“領裴大人到客廳等我,我隨後就到。”
門外的侍衛長出了一口氣,心說這壞人我可是不想做的。他一想到王爺此時此刻說不定正在眉兒姑娘肚皮上嘿咻嘿咻,破壞人家好事的罪惡感就讓他充滿了內疚和……快感。
劉凌到客廳的時候,一身便衣的裴浩正站在牆邊看一副字畫。
這副畫是劉凌自己閒來無事的時候畫的,是他回想起當初在南方邊界的時候金戈鐵馬的生活有感而發。畫中是一片荒涼的草地,落日的餘暉照耀在這邊被戰火摧殘了的土地上。斷樹殘枝,幾隻盤旋的老鴉。在畫面的遠處,有一支斜插在地上的殘破軍旗還在迎風招展,說不出淒涼落寞。
而在畫的更遠處,一片平地上是連綿不絕的營帳。落日的餘暉將軍帳的影子拖的很長,在一杆大旗上飄揚著一個碩大的字,漢!
畫的一邊配著幾句詩詞,這詩詞並不是劉凌所作。不過因為這詩詞出自宋朝名將辛棄疾之手,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位詞人,看到這副畫的人都以為這幾句詞是出自劉凌之手,而劉凌自然也不會浪費口舌去解釋一番這是後世多少多少年,有個叫辛棄疾的老頭所寫的。如果那樣的話,只怕忠親王大人就會被人當成瘋子了。
破陣子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畫的一側是劉凌親筆書寫的破陣子,這首詞是曾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的南宋名將,也是著名的詞人辛棄疾所寫。辛棄疾出生的時候,中原已經被金兵所佔領。他二十一歲參加抗金的義軍,後歸入南宋。
辛棄疾原名叫做辛坦夫,後來為了表示自己有能力驅逐韃虜抗擊金兵,將坦夫二字改為棄疾。這是效仿大漢武帝時期,名將霍去病的名字而改的。一個去病,一個棄疾。異曲同工之妙。當然,這是他想表達自己願為國效力征戰沙場的一種決心。
辛棄疾,是開創了一代詞風的著名詞人,也是一位能征善戰,勇冠三軍,熟稔軍事的將才。他的詞作“大聲鏜鞳,小聲鏗鍧,橫絕六合,掃空萬古,自有蒼生所未見。”已經成為了中國文學史的瑰寶!
按譜式,《破陣子》是由句法、平仄、韻腳完全相同的兩“片”構成的。辛棄疾卻往往突破這種限制,《虞美人。別茂嘉十二弟》如此,這首《破陣子》也是如此。“沙場秋點兵”之後,大氣磅礴,直貫後片“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將軍率領鐵騎,快馬加鞭,神速奔赴前線,弓弦雷鳴,萬箭齊發。雖沒作更多的描寫,但從“的盧馬”的飛馳和“霹靂弦”的巨響中,彷彿看到若干連續出現的畫面:敵人紛紛落馬;殘兵敗將,狼狽潰退;將軍身先士卒,乘勝追殺,一霎時結束了戰鬥;凱歌交奏,歡天喜地,旌旗招展。這是一場反擊戰。那將軍是愛國的,但也是追求功名的。一戰獲勝,功成名就,既“了卻君王天下事”,又“贏得生前身後名”,豈不壯哉!
所以,當裴浩第一眼看到這首詞的時候,頓時被那種豪邁的氣勢所震撼了。他是一個文人,能從詩詞中感受到那種蒼涼豪邁血腥壯烈的場面,心中頓時就對劉凌有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敬佩。
喃喃的將這首詞詠唸了一遍,裴浩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這詩詞振奮了起來。
正好這功夫,劉凌舉步走了進來。見裴浩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隨意塗鴉的那一幅畫,劉凌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其實他了解自己的水平,這幅畫若是論畫工也就是三流,不過配上辛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