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巨刀往前一指,葛青仰天一吼:“誰還來受死!”
一聲怒吼,如猛虎怒咆。聲音震得人耳朵發麻,不知道有幾匹戰馬嚇得躥起來,不顧騎手的牽制調轉馬頭就要往後逃。虎吼一樣的嘶吼讓那些戰馬感覺到了一種真真切切的威脅,就好像它們面前站著的那個血人真的就是一頭下了山的斑斕猛虎。戰馬尚且懼怕不敢前,更何況是人?
葛青大吼一聲之後,昂著下頜,微微眯著眼睛掃視契丹人群。沒人上前,就連朗斥力的親兵都短暫的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主將身亡,身為主將親兵他們是要將主將的屍體搶回來的。如果主將屍體落入敵人手裡,親兵們往往要集體自殺給主將陪葬。可葛青已經將朗斥力的腦袋剁了下來,那些契丹武士卻和他們的戰馬一樣嚇得連連後退。
精武營的人劈開血路殺到葛青的身邊,見到葛青腰畔上的敵將頭顱後,這群莽夫們嗷嗷的叫起來,興奮的好像打了雞血。葛青往前一指帥旗的位置,被他將士氣殺氣徹底鼓舞起來的豪傑們瘋了一樣往前衝去,無論攔在他們面前的是人也好馬也好,一律砍翻在地。趁著契丹人驚懼,幾百條好漢硬生生的往前又突進了四十幾步。
距離耶律楚材的帥旗,不足三十步!
“朗斥力這個廢物。”
耶律楚材看著已經殺進了軍陣一百多步的漢人,眉頭微微皺起。
“吹角,命令前軍收攏,將漢人衝開的口子堵住,把他們封死在軍陣中。耶律勝,帶我的親兵隊迎上去,兩個萬人隊,竟然被漢人一千多步卒殺開一條口子,丟不丟人!”
耶律楚材的侄子耶律勝躬身道:“叔父放心,看我將那些漢人都給你宰了!”
他一招手,耶律楚材的親兵隊隨即跟了上去。
葛青帶著數百名豪傑殺得正起勁,忽然前面堵著的契丹人馬分開了一條通道。一隊不同於一般契丹武士計程車兵邁著整齊的步子壓了過來,葛青看到這隊人數不多隻有五百人左右的契丹士兵,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竟然是重甲步兵!
契丹人竟然也有重甲步兵!
那些佇列整齊的契丹步兵,身上穿著的不是普通狼騎裝備的皮甲,而是全身都被鍊甲包裹住,這五百人皆是身材魁梧的彪悍軍士。他們手裡的兵器也不是契丹人慣用的彎刀,清一色的七尺狼牙棒!
所謂的狼牙棒,其形狀與現代的棒球棍頗為相似。只是更加的長且沉重,鑌鐵打造,上面佈滿了寸許的狼牙一樣的尖銳突起。看樣子,這樣一支狼牙棒最少也有四十斤沉重,輪動起來其威力可想而知。毫無疑問,如此沉重的狼牙棒如果全力一擊,甚至能砸斷石碑碎開磨盤!
葛青知道面前殺過來的這些重甲步兵,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精銳!自己麾下的人都是個人武力強悍之輩,單打獨鬥一個人最起碼能將那些重甲接連放倒五個。可兩軍交戰,精武營全憑一鼓作氣和精湛的武藝殺出來一條血路,如果前面被這隊重甲擋住,後面的出口再被封死的話只怕精武營今日就有滅頂之災。
葛青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留在契丹軍陣負責保障後路的五六百豪傑已經越來越吃力了,契丹狼騎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後面的通道被擠壓的越來越窄,只怕等不到自己帶人砍倒帥旗後路就會被封死。一千人的步卒,就算再悍勇,被上萬騎兵圍住團團圍住也毫無勝算。
“扛把子,怎麼辦,看樣點子很扎手啊!”
用鑌鐵棍的漢子靠近葛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問道。他也發現了,快速突入敵陣上百步是勝利,也是困局。越是深入,兵力不足的劣勢就越明顯。
“用重兵器的兄弟們跟我頂上去,其他人照看後路!”
葛青吼了一聲,緊了緊腰帶,將巨刀握在手裡喊道:“既然已經殺到這裡了,難道還能認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