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第1/2頁)

江綏沒有再管她,隨便吃了一點東西,按照本來的計劃,吹風,看海,讀書。臨近傍晚,他開啟手機回了幾條工作訊息,靜坐了一會兒,離開書房去做晚餐。

沒有吃東西,又在床上躺了太久,林山雪起來時眼前一片漆黑,緩了好久才緩過來。沒有下雨,窗外仍舊陰沉,遠處,厚重的烏雲與幽深的海之間破開一條口子,林山雪從中窺見落日熔金的絢爛,以及颱風後溫柔。

當不好的情緒像火山爆發噴湧而出時,所有原因理由都不重要,她忘了這兩天為什麼沮喪、煩惱,只覺得自己被黑水吞沒,下一秒即是末日降臨。

走下樓梯的步子略顯虛浮,仍擋不住心情在逐漸好轉,尤其在聞到廚房傳來的香味時,連血管裡的血液都在起舞。穿著白色條紋襯衫的江綏正在料理臺前處理食物,他把袖子捲上去,露出健壯的小臂與黑色錶盤的機械錶,腰間繫著沒有一絲汙垢的圍裙,林山雪覺得那圍裙唯一的作用就是勾勒出江綏精瘦有力的腰身。

他拿著精緻鋥亮的刀具處理牛腩,神情專注的像在進行一項手術,卻比手術時多了一絲享受與悠閒。窗外有人在拉大提琴,平和低沉的音樂讓林山雪想起山巒、草地、河流,還有江綏低頭時的寂靜。

林山雪樂意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但這次她沒有打擾江綏,悄悄地離開廚房,走出大門。

她的心情就像一座連綿起伏的山脈,時而跌入谷底,時而雄踞山頂,大悲大喜,只有聚焦於落日的那一瞬能忘記其它,獲得片刻安寧。很奇怪的是,剛才看著江綏做菜她好像感受到生命中另一種靜謐,類似於蝴蝶親吻一朵花、蒲公英的種子落在濕潤的土壤裡的靜謐,讓她不忍心破壞。

江綏把處理好的牛腩放入砂鍋,倒入紅酒,窗外的大提琴聲剛好停住。燉牛腩需要等待,江綏洗乾淨手,解開圍裙,不打算錯過今天的落日。

路過樓梯,往樓上看了一眼,沒有停頓,換鞋出了門。

密密麻麻海鳥在黑色的海水上盤旋,灰撲撲的翅膀在空中展現優美的弧度,叫聲絡繹不絕,在空曠的大海上有一種蕭索悲壯的美感。

錚的一聲,大提琴再次響起。

像遠古傳來的低吟,像在漫長光陰裡的徘徊迴響。江綏尋聲而去,一個長發的男人背著琴盒站在一旁,林山雪佔據主人的位置,指間在琴絃上跳動,她偶爾低頭看琴,偶爾凝望大海。

巴赫的曲子從深處來,和著鳥鳴,浮動於浪花之上。江綏有時在琴音中聽見世間萬物,有時又什麼都聽不見。

曲子接近尾聲,盤旋的海鳥彷彿收到指令,收束翅膀,以一種決絕的姿態俯衝入海,砰的一聲,浪花躍然而起,殘酷而壯烈的生命之美將琴聲推向最後的高潮。

路人驚詫於這一幕,看向林山雪的眼神更加複雜,尤其是大提琴的主人,已是熱淚盈眶。林山雪卻沒有任何表示,她的眼神依舊淡漠,直到最後一個音節拉出,琴聲剋制、平穩,像神明從空中俯瞰一切。

江綏的視線幾乎不能從她身上移開。

曾有研究者提出一個人想要自殺主要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需要逃避或緩解無法控制的情緒和想法,二是渴求與其他人溝通或者能夠深刻地影響他人。不管是哪個原因,在江綏看來都是失敗者的自我逃避和自我滿足,江綏憎恨逃避,厭惡死亡,他甚至不能接受病人搶救無效在他手中離世,更別說是自殺。

與其說淺薄是評價林山雪的人生,不如說是江綏藉由評價林山雪的人生表達對她的行為的厭惡。

但是在剛才,藉由巴赫的大提琴組曲,他似乎對林山雪的人生有了新的認識,悠揚的琴聲中有一種跨越生與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淡。

能拉出這種音樂的人為什麼會為了男朋友的離開而結束自己的生

最新小說: 清穿之絕色美人 復仇不耽誤談戀愛 山海長生賦 星際sss級雌性,雄性窮追不捨 穿梭在陰陽兩界通靈 我在七零當小辣媳 她憑藉美貌攻略男主 天使七歲半 金手指太多腫麼辦?橫著走! 歸期紅塵劫 超神:從冷核聚變開始 綜影視悟心 做斷袖嘛,哪有不瘋的 被光芒拋棄後,我成了瘋狂科學家 缺失的龍鱗 葉羅麗:與世安好 我只會算卦,你叫我捉鬼? 饑荒替嫁:嫁入極品婆家贏麻了 溝壑出路 不棲梧桐只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