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桌;胡嬌又叮囑臘月;給聽風院也送一桌席面去守歲,餘下的便讓灶上婆子跟倆丫環也整治一桌去吃;辛苦了一年,也要歇一歇了。
年秋的時候,胡嬌給許清嘉身邊也配了個長隨與小廝。 ;長隨十□□歲,名喚永壽,小廝只有十一二歲,卻是個乞兒,餓倒在路上,被徵秋賦的許清嘉在路上遇見救了回來,洗涮乾淨瞧著十分機靈,自願賣身為奴,許清嘉夫婦便收留了他。
這孩子連名字也無,許清嘉索性隨著永壽給起了個名兒,喚永祿。
這倆人以前在前衙住著,只是到了年關,前衙裡鎖了,便回到後院,在後院的下人房裡住著,順帶守門。今日除夕,便跟著丫環與灶上婆子一起守歲。
主屋裡,許清嘉與胡嬌身邊各坐了一名孩子,兩人都先緊著孩子,挾他們愛吃的菜在碗裡,看著倆小傢伙跟小豬似的埋頭苦吃,自己也挾愛吃的菜來吃兩口,又一面閒談。
“前幾日聽說吐蕃已經停了兵,皇長子帶著人一路打了過去,只是吐蕃高寒,軍士多有不適,這才沒端了吐蕃人的老巢。這個年總算能夠安穩過了。”
許清嘉就盼著停戰,他如今做著一方父母官,打起仗來一方百姓稅賦便要加重,原本尚有些節餘的生活便過的緊巴巴的,他瞧著著實不忍心。
先唐有和親之俗,只是大周之後卻絕了此例,只用重兵鎮守邊境。吐蕃地勢高寒,每至歲秋收成不好過不下去,便將主意打到大周邊境,挑起戰端,明知打不過武琛,卻還是隔個兩三年便要來一回,卻也是沒奈何之事。
“聽說寧王手下有一幫驍勇善戰的悍將,邊境有他守著,應該無虞。”胡嬌雖然與崔五郎掐架掐的比較厲害,不過偶爾也聽過這小子吹噓寧王帳下將士,除了崔泰另有數名悍將,言談之間多有敬服之意。
能讓崔五郎敬服的人物,想來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許清嘉時不時能收到朝廷邸報,便將其中幾名將軍的事蹟講給她聽,只當打發守歲的時光。桌上還備了桑落酒,夫妻對飲,只當談古一般。
許小寶與武小貝吃飽了,又不喜歡聽大人聊天,便從凳子上滑下去玩。
外面天色漆黑,這哥倆如今很不用人看著,都可以自己在房裡玩半天,胡嬌便放心讓他倆玩。等到許清嘉講完一段,目光隨意往內室瞧了一眼,這才發現這倆小傢伙走路歪歪斜斜,互相推推搡搡,臉紅的跟猴兒屁股一樣,委實不太正常。
“阿嬌,你瞧瞧孩子們怎麼了?”
胡嬌進了內室,頓時聞到酒香,再揪著倆小子到跟前一聞,酒氣沖天,可比他們夫婦倆喝的還多似的。她記得許清嘉今兒拿進來兩壇桑落酒,一罈子上了桌,一罈子便隨手放到了內室桌上,過去一瞧,酒罈子已經被開啟,搖一搖這壇酒都快見底了,頓時在這倆小貨腦門上各彈了一下,恨恨道:“小小年紀居然偷酒喝!”
許清嘉也跟了過來,趁著胡嬌去看酒罈子,這倆只醉貓一邊一隻抱著許清嘉的腿不鬆手:“爹爹吃餳……吃餳……”為著應景,今年除夕還買了乳餳回來,這倆小傢伙喜歡的不得了,胡嬌怕他們吃多了蛀牙,各給了倆小塊便收起來了,這會子吃醉了酒,便耍起賴來,跟許清嘉磨纏。
胡嬌是又好氣又好笑,一邊一個抄起來送到小床上去,又拿布巾子給他們揩乾淨了手臉,脫了衣服塞進了被子裡去,酒意上頭,沒過一會兒便睡了過去,小臉蛋兒紅撲撲的,還此起彼伏打起了小呼嚕,真是讓人惱也不行笑也不行。
夫妻倆重新落座守歲,還未開口便聽得外面似有吵嚷之聲,鬧哄哄的,正欲起身去瞧,臘月已經小跑著來報,寧王殿下來了,已經進了園子裡了,才有兵士前來通報。
許清嘉與胡嬌交換個眼神:寧王殿下不是在邊境上嗎?大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