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得的客氣,弄得楊銳感覺怪怪的。但也不好多問,只好拿著稿紙看了起來。
這文章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篇文章,倒像是某本書中的一章。但卻文字激盪,讀來令人血脈噴張。只見上言:
“掃除數千年種種之**政體,脫去數千年種種之奴隸xìng質,誅絕五百萬有奇被毛戴角之滿洲種,洗盡二百六十年殘慘虐酷之大恥辱,使中國大陸成乾淨土,黃帝子孫皆華盛頓,則有起死回生,還命反魄,出十八層地獄,升三十三天堂,鬱郁勃勃,莽莽蒼蒼,至尊極高,獨一無二,偉大絕倫之一目的,曰“革命”。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
吾於是沿萬里長城,登崑崙,遊揚子江上下,溯黃河,豎dú lì之旗,撞zì yóu之鐘,呼天籲地,破顙裂喉,以鳴於我同胞前曰:嗚呼!我中國今rì不可不革命,我中國今rìyù脫滿洲人之羈縛,不可不革命;我中國yùdú lì,不可不革命;我中國yù與世界列強並雄,不可不革命;我中國yù長存於二十世紀新世界上,不可不革命;我中國yù為地球上名國、地球上主人翁,不可不革命。革命哉!革命哉!我同胞中,老年、中年、壯年、少年、幼年、無量男女,其有言革命而實行革命者乎?我同胞其yù相存相養相生活於革命也。吾今大聲疾呼,以宣佈革命之旨於天下。
革命者,天演之公例也;革命者,世界之公理也;革命者,爭存爭亡過渡時代之要義也;革命者,順乎天而應乎人者也;革命者;去**而存良善者也;革命者,由野蠻而進文明者也;革命者,除奴隸而為主人者也……”
楊銳一口氣就把文章讀完了,嘆道:“真是勝似匕首投槍,讀起來淋漓暢快啊。看上去此文意猶未盡啊。枚叔兄,其他的呢在哪裡?”
章太炎很滿意這種效果,扇著扇子哈哈大笑,說道:“竟成你可是食髓知味啊。此文名為《革命軍》,為蔚丹小弟所著,我只是寫了個序而已,今天就拿去印,幾rì之後竟成你就可以讀到。此書必為革命號角,呼醒青年志士獻身革命。”
《革命軍》,這好像是哪裡聽過,楊銳還是沒有從記憶裡想起這本清末革命的神作,只覺得此特殊時期命之言讀來暢快,很適合現在學生的口味,知道這書一出必定大賣。要是能在這書上做上覆興會的插頁廣告,那影響一定巨大。想到這,楊銳站起身走到鄒容面前一揖到底,說道:“蔚丹小弟高才啊,實在是佩服不已。”
鄒容趕忙回禮,其實他今年才十八歲,也就是思想激烈些,加上對洋貨素無好感,所以之前因為楊銳的洋派打扮也有些鄙夷,但是上次言語之間發覺楊銳還真是個革命黨,而且還是個行動派,最少已經把倡言革命的報紙辦到東京去了。現在這文章在東京的報紙一登,昔rì好友見到也能心下大慰——《革命軍》這書本就是在東京和眾同學一起寫成的書稿,還是邊烤臘腸邊寫的,所以這書稿起先是叫臘腸書,後面被蔡鍔改為《革命軍》。楊銳不知道這麼多原委,見他回禮心下高興說道:“我還是有事相求,望蔚丹幫忙。”
鄒容想不到自己能幫什麼忙,說道:“竟成兄請說,只要能幫得上忙,我在所不辭。”
真是文章爽快,為人也爽快。楊銳走到門口張望了一下,現在這時候走廊裡卻是沒人,把門關上之後走到兩人跟前說道:“前段時間,我與志同道合的革命者商議成立一會,名為復興。那個革命綱領大家討論之後也改了,為武裝革命、反清復漢、深度改革、復興中華。”
這話說完,章太炎打斷道:“好好好,竟成你還是轉過這個彎來了。我就說嗎。這革命首要就是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