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回事,無助的看了王季同又看這張謇。
張謇長舒了口氣,“袁慰廷此人無情無義,不提也罷。十九年前我便與他斷絕了師徒關係,今要修鐵路未必只能靠他運籌。含章、小徐,你們明rì未時在儀器館相候,到時自然會有門路的。”看來他是被袁世凱深深的刺激到了,居然放出了狠話。
虞輝祖和王季同趕忙施禮告辭,出了大門,虞輝祖長吐了一口氣,“小徐,這次差點被你搞的……”
王季同心裡也是懊悔不已,自己收集情報也沒有收集完全,不清楚張四先生和袁紹凱還有恩怨,真是馬失前蹄啊。“這次真是怪我啊,差點就被趕出門了。幸好張四先生沒有生氣。要不然這事情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第二rì下午,張四先生派人送來兩份文書,一份是其入股通化鐵路公司二十萬塊的文書,另一個則是介紹信一類的東西,筆鋒大異,不是張四先生所寫。收信人是王希林,王季同對清廷所有大員都有記錄,這位雖然生疏但也有記錄,其名為王清穆,江蘇崇明人,之前為外務部官員,現在為商部左丞,官不大但關鍵是在商部也算是中高層官員。
信中雲落款卻不是張四先生,而是趙竹君。這個趙竹君王季同不認識,但看信中:“雲東北為我朝祖宗安息之地,今為俄佔,鐵路礦山為其所奪。今浙江鎮海人士虞輝祖、鍾觀光等,置業有成,味jīng新奇之物也是其所辦,商部盛大人也頗為嘉許,其願以傾家之才往東北通化修築鐵路,以保我大清權益云云……”信裡面說的都是辦鐵路的好話,但看樣子這趙竹君先生和王大人還是極為熟悉,如此一來,大事可期。
當rì,趁著郵局關門之前,王季同把相關文書寄到了工廠běi jīng辦事處,同時發電報給奉天通知鍾觀光情況。鍾觀光在通化收到楊銳電報正想著怎麼cāo作這件事情,在通化辦鐵路公司當地官員紳士紳都是樂意的,前三十年大家避之不及的東西,現在去趨之若鶩。看看洋人的那些鐵路公司,那個不是大賺特賺,只想鄉民卻很擔心從此多了個鐵路捐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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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銳氣可畏啊,呵呵。”聽完鍾觀光的鐵路計劃,縣令秋老大人沒有反駁什麼,只是越看鐘觀光越感覺滿意,只是自己兩個女兒早已許人,就是不知道近親之中還有誰的女兒未嫁,有則當許之啊。撫著長鬚,秋縣令氣定神閒,“這鐵路一事,朝廷已確定商辦為好,此一議當為天下之先啊。過幾rì我當請縣中士紳來此商議籌辦,賢侄為外省人士,這鐵路公司最好還和諸人一同辦理,也多些助力,只不過聽聞這商部尚書為慶親王之子載振,此員…嗯…嗯…頗多講究,賢侄如沒有打通關節,此事要多波折啊。”
秋縣令是個標準的讀書人,說話辦事都是極為方正,只是年老說話比較緩慢,加上江浙口音本就舒緩,聽著讓人有昏昏yù睡之感,坐在縣衙後花廳的鐘觀光此時就要這樣的感覺,此時中元已過,已是白露秋分時節,山林裡的天氣越發覺得冷了,昨夜被凍醒之後他就沒有再睡著了,是以今rì睏乏的很。早上本想多睡會,那三個從湖州煤礦拉來探礦的德國人就前來找他嚷著天氣冷要燒壁爐,等安撫好他們已經沒有什麼睡意了。
“老大人所言極是,家兄既然囑咐學生在此籌辦,料想朝廷那邊已經派人打理。學生聽聞安東也即將劃為通商口岸,此時不知是否可信?”在通化已經一月,每rì和商紳混在一起,鍾觀光的訊息也頗為靈通,這通商口岸一事也是眾人傳過來的,不知真假,故有此一問。
秋縣令神sè不驚,喝了一口茶水,慢吞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