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江南製造局的裝置就是容閎購買的,買的都是當是最新的裝置,而且在唐才常自立軍起義之後他也被清廷通緝,後來他就不知所蹤,估計是回到了美國。一個華人能在美國買到專業的機器,那這個人不是一般人,最少有一定的學識——楊銳還不知道容閎其實是耶魯大學畢業的——和社會關係,是以他來美國的另外一個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容閎這個在美國有一定社會基礎的人,如果可靠合適的話,那麼以後可以把美國這邊的事情由他管理——有很多東西麥克尼爾是無法做好的。
麥克尼爾在一個月前就收到訊息,雖然在美國社會找一個華人很難,但容閎還是比較出名的,他很快就辦妥了。“是的,找到了。他住在康涅狄格州的哈特福德城,我已經在上個月和他聯絡上了,老闆,如果你要去的話,我可以馬上發電報給他。哈特福德離紐約不遠,只有一百二十英里,坐火車只需要五個小時。”
楊銳哦了一聲,他以為容閎會在三藩市,自己要見他需要穿越整個美國大陸,誰知道就在紐約不遠的地方。“很好。你一會聯絡他吧,另外幫我買明天的火車票。”
楊銳是在11月24rì到達哈特福德城的,火車開了近六個小時,麥克尼爾給楊銳買的是頭等票,本來作為一個華人是無法進入頭等車廂的,但是和入關時一樣,乘務員見到楊銳上等人的裝扮和短髮,估計以為他是個rì本人,所以也沒有阻攔。下午五點的時候,火車晚點到站。出了車廂楊銳發現開始下小雪了,他在站臺正擔心接的人是不是已經回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聲調有點怪,但卻是漢語。“楊先生嗎?”
楊銳回頭一望,卻是一個華裔年輕男子,狐疑的道:“是的,我是。請問是容先生嗎?”楊銳對他的年齡還是很有懷疑。
大概知道楊銳的懷疑,對方說道:“我是容覲槐,家父已經恭賀多時了。”
原來是容閎的兒子,楊銳笑了起來,一邊和對方握手,一邊說道:“火車晚點了,讓你久等了。”
容覲槐也笑了起來,父親安排他出來接人的時候,他本以為是國內的官員什麼,但是很吃驚只見到楊銳一人,而且還一頭短髮,這不由得使得他想到了革命黨,父親在幾年前就是去了中國參加革命的,最後起義失敗,失望而回。可這革命黨卻是太年輕了吧,楊銳此時雖然留著鬍子,頭髮也長,但眼睛卻是明亮、年輕的。他正想著這些,沒有注意到楊銳說了什麼。只嘆道:“楊先生很年輕啊!”
楊銳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在復興會里還算是成熟一點的,其他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他不由的想到那些在學校裡的學生,第二批來的有一個才十五歲,真不知道王季同怎麼安排的,也嘆道:“還有更年輕的!”
此時的天空雪越下越大的趨勢,容覲槐忙把楊銳帶上了馬車,急急的往家趕了。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車就看見一個老者迎在門口,這應該就是容閎了,還不等楊銳說話,他就已經迎上來了,握著楊銳的手道:“哈哈,想不到能有一天能見到竟成會長的真容,真是我的榮幸啊。”
楊銳被他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自己給麥克尼爾電報落款是“China。Rejuvenation。Association,Jingcheng。Yang”想不到他也知道滬上蘇報一案,從報紙裡知道了復興會和竟成兄,還居然從拼寫中猜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本來還擔心他對革命的態度,見其如此熱情,楊銳忙向他深施一禮,說道:“容老先生,此次冒昧,還望海涵。”
容閎此時七十有六,卻jīng神矍鑠,手上的力氣也不小,見楊銳行禮他避開不受。開懷大笑之下把楊銳引入屋裡,飯廳上寒暄之後,書房裡彼此開始公開的商談了。
“竟成,你們復興會宗旨我已知,但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