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範先生,案發後就在東京,還有教育會的陳竟全先生,兩人都是辭官之人,可以在學校做教習;再有就是紹興本地人中尋一些幕學先生,紹興人喜歡四處奔走,去日本也是無虞的;最後就是滬上管理培訓班裡,諸多課程都可以直接作為政務學校課程,如此學校立等可成。學生畢業之後便可回國就仕,日後革命成功,可以為我會所用。”
楊銳笑了起來,這是個辦法,而且花費甚小。他給滬上管理培訓班的課程里加了不少私料,諸如社會學、社會心理學、政治學、管理心理學、組織行為學、市場調查等課程,這些都是沒有出版的東西,而且也不準備出版,只是在內部做秘密教材使用。杜亞泉對新學很有興趣,又因為是會內骨幹,這才知道這些資訊,以他的眼光來看這些未來的社會科學經典教材,還是能感覺出這裡面沉甸甸分量的。
人類的科學技術發展勢必會帶動社會科學也同步發展,科學技術是硬體,而社會科學是軟體,兩者是相互相成的。在實際管理中,非物質的因素佔了最少一半,一幫空有先進武器的烏合之眾是沒有辦法獲得勝利的,一套只知道蠅營狗苟、欺上瞞下的文官體系,是沒有辦法強國富民的。只是科學技術發展了、物質豐富了,若是沒有相應發達的社會科學去支撐,那麼這種技術和物質的優越只會帶來更大的混亂,泰勒的科學管理、梅奧的霍桑實驗、朱蘭的質量管理、科特勒的市場營銷都是應景而生的東西。
時近中午,談的事情告一段落,吃了飯後楊銳便先安排杜亞泉區休息。臨到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再見他時他已經拿出了一份政務學校的章程,不管包含了學校的設立、組織、運作,還把課程也大致編排出來了。這其中有很多是滬上培訓學校的課程,還有一些應該是紹興的幕學了,裡面很多東西是楊銳沒有見過的,其中包含了盜案、命案、錢穀、賑災、捕蝗、水利等東西,讓人大開眼界。
看過之後,楊銳道:“秋帆兄沒有休息,一下午就在寫這個章程?”
杜亞泉正在等著楊銳的意見呢,見他問便道:“我這人是急性子。心裡有事睡不著覺,不把心中所想寫出來,總覺得堵在心裡不舒服。竟成看這章程還有什麼地方要修改的,你說下,我馬上改。今日便把這學校訂下來。”
楊銳呵呵一笑,他做決定是越慢越好。一般是衣服不到沒穿不洗。事不到臨頭不急,誰知道碰上這個搭檔卻是確實如此的,只好說道:“我看沒有什麼問題,該改的就是這這個盜案、命案、逃人、姦情可以去掉;要加的就是最好有個預算,不但是資金,還有人員預算最好要。”
杜亞泉馬上寫了下來。只是對楊銳不要政務學校不學判案很是不解,問道:“難道說這些學生不學判案,以後只要把判案這事情單獨的法務學校?”
楊銳道:“是個。以後政務和法務相分開,判案的就只判案。管政務只管政務。所以以後還是要辦個法務學校的。”
西方的司法獨立杜亞泉是知道,也沒用什麼驚訝;只是這預算是個難題,但好在他在滬上也研究過那些教材,一些簡單的會計常識還是知道的,當下就回去修改了。在杜亞泉的快速跟進下,政務學校的試行方案在深夜十二點確定了。楊銳把他送出門心裡後有點哭笑不得,本想找個厲害的搭檔來配合自己,現在這個厲害是歷害,可這也太厲害了吧。
第二日一早,楊銳和他又談了一上午,下午吃飯之後,杜亞泉就打道回府了,和楊銳這邊深談之後,他還有去和鍾觀光那邊,楊銳這邊和他說的只是日後通化這邊的大的方向,具體的事務關鍵的細節還是在鍾觀光哪裡。時間緊迫,他還是抓緊時間瞭解越深越好。他走的時候,政務學校章程也被他帶走了,這份章程將快馬送到奉天,然後最終到滬上王季同哪裡,尤其安排最後的執行計劃。
滬上公共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