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袁樹勳摸著鬍子笑了起來,這個人什麼樣子他可是知道的的,他笑著道:“傳他進來吧。”
拜訪袁樹勳這個應桂馨其實是個幫會分子,早起和洪幫的老頭子範高頭混在一起不少時間,跟著範高頭走私販毒日子也過的逍遙,只是後面這範高頭不小心殺了巡江緝私營的人,官府便設計將他正法了。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範高頭死後,應桂馨這個外來戶沒坐到什麼椅子,便躲在租界,花錢捐了一個候補知縣,拜在袁樹勳門下。袁樹勳見他會辦事,又懂兩句洋文,便極為欣賞,去年這時候任命他為江蘇官辦印刷局坐辦,並給了五千兩開辦費,誰知道他錢一到手錢便被他花個精光。本來袁樹勳是不想再理這個人,但是租界之內,捕快衙役到不了的地方這些幫會分子卻是能去,於是他前幾日便找人把應桂馨尋了過來。
袁樹勳等著的時候。卻見外面進來一個光著上身眉清目秀的漢子,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大喊“大人,我死罪!我死罪!”,然後連連磕頭,嘣嘣只響。袁樹勳知道他這只是做的樣子的,趕忙示意旁邊幫他扶起來。可誰知道這應桂馨就是不起身,只道:“大人那般看重於我,可是我卻做了這等事情,實在是有失大人厚望。死罪!死罪!”
看著應桂馨還是在地上不起來,袁樹勳知道自己不表態是不行了。清清嗓子說道:“夢卿,前次之事我都忘了,還掛念著幹什麼啊。這次請你來可是另有他事的。你要是把腦袋磕壞了,誰給我辦事啊。”
袁樹勳說的半真半假,應桂馨一時間也就停了下來。袁樹勳見狀示意旁邊把他扶起來。待這應桂馨解下荊條,穿好衣服。他又道:“夢卿。聽說早年你和範高頭一起坐買賣的?”
應桂馨聽說他問範高頭,心裡頓時吃了一驚,他做在椅子上的屁股又抬起來,正想跪下,袁樹勳又把他給攔住了。“倒不是要追究你昔日之事,只是今天有要事著你去辦。”
原來不是要追查範高頭餘黨。應桂馨心裡有點心安了,剛才他屁股離座可不是真的要跪下,而是想著怎麼逃出去。“大人,自從範高頭死後。這洪幫卻都是散做幾派,他們有些在十六鋪、有些又還是黃浦江各水路之上。大人這是要我辦什麼事?若有差遣,定當竭力報效。”
聽到應桂馨說道竭力報效,袁樹勳心裡半點也不信,只是現在這局勢他可是半點無解決之道,他現在能依靠的也就是面前這個應桂馨了。本來嘛,關在牢裡的那個什麼革命黨關著就關著吧,毒死人家幹什麼關,可是這志贊希拿著雞毛當令箭,說這鄒容之《革命軍》太過惡毒,罵慈禧為淫婦,更有號召眾人“與爾之公敵愛新覺羅氏,相馳騁於槍林彈雨中”,這委實太過叛逆了。相對於他,那個章太炎也只是說光緒什麼“不辨菽麥”相當於撓癢癢。如此叛逆的文章,如此叛逆之革命黨,不殺怎麼能平公憤呢,不殺怎麼能顯我大清之威勢。
這志贊希就是以鄒容寫的《革命軍》十惡不赦,京城裡的滿人要殺之而後快未由,逼著袁樹勳想辦法,袁樹勳沒折正硬著頭皮和洋人交涉的時候,志贊希卻說他已經把事情辦妥了,還向他報銷了三十萬兩經費,袁樹勳一邊掏錢一邊嘀咕,真想不到他是找了什麼關係,只待前幾天報紙一刊鄒容身死疑被毒殺的訊息,這才知道他是買通了工部局的醫生,人是死了,可收尾卻是要他來,真是讓他欲恨不能。
“夢卿啊。前幾天關在牢裡的革命黨死了一個,現在他們正在想辦法打官司,你這邊啊,就是找找人,看能不能把那些在幕後在主使這事情的人找出來,然後然他們打不成官司。”
“打不出官司,幕後之人、”應桂馨革命黨是知道的,可是他卻知道現在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鄒容毒殺一案是吳葆初在主持,難道他也是革命黨?“大人,這事情不是吳公子在主持嗎,難道要把他……”
“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