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虞叫出去的,誰制定抓捕計劃的?”
楊銳暴怒,劉伯淵只看了穆湘瑤一眼,道:“先生,我們查到請虞先生出去的是一個姓張的湖州商紳,說是有一個要務要談,請關東銀行張先生出去的也是他,他估計是被滿清收買計程車紳。而抓捕的人,很有可能是軍諮府第二廳那個朱志新,他上次雖然被我們打跑了,但滬上交通四通八達,虞先生這次又馬虎了,這才……”
“全力追查這個朱志新!還有那個什麼第七科,我們要殺一儆百!”楊銳咬著牙說道。
“是!先生!”穆湘瑤和劉伯淵齊聲應道。見楊銳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屋子裡一空,楊銳只坐在椅子上抽菸,如今的最後形式越來越不妙了。只有謝纘泰的電報給了他一些好訊息,他在電報裡花了很長的篇幅講述羅斯福政策和塔夫脫政策的不同,並認為隨著德國越來越孤立,美德結盟的可能性非常小,而國務卿諾克斯如此做法其實也是要對英日俄三國施壓,因為日俄已經瓜分了東北,美國除了遼東這片山林地區什麼也得到,而這裡已經被天字號佔據了大部分優質礦產和整條鐵路。
雖然美德不可結盟,但是現在塔夫脫已經完全違背了羅斯福的遠東外交政策,開始越來越和日本敵對並向滿清政府靠攏,他們期望能透過滿清支援,在東北或者其他地方再次獲得利益。這種對滿清政府的討好,很有可能會拿復興會作為交易的籌碼。如果要避免這個情況,謝纘泰認為還是要對美妥協,讓出一些利益以獲得他們的支援。
楊銳想到謝纘泰說的那些東西,只感覺自己和復興會開始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市場,在這個市場裡,一切都是有價的,什麼都可以拿來交換,當然,有些是拿自己的東西來交換。有些則是拿別人的東西來做交換。現在美德都拿復興會當做一個籌碼,雖然對復興會不利,但這也說明覆興會的實力上漲。能做一個籌碼了。
楊銳不知道怎麼的自我安慰起來,他現在只把自己想成是一個春秋戰國時的小國君主,必須朝秦暮楚,依附強國而生存。他不喜歡這樣哈巴狗一樣的角色,但是事實卻必會要他如此。比如要對美國妥協,那就要讓出通化礦產或者公司的股份;或者賣光通化鐵路的大部分股票,使得美國資本可以完全佔有它。並以此為跳板將鐵路進一步往北修築鐵路;或者讓摩根財團併購關東銀行,從而使美國人能控制關外銀行貨幣發行等等。這些都是他不願面對的,而這樣的逼迫只讓他固執的不想做任何交易和妥協。德國人已經把他坑了一次,他現在一邊防備著一邊等待著,就看美國人會拿他怎麼樣。
楊銳在等待的時候,京城西苑勤政殿內。光緒正在接見德國公使雷克司。以及此次從德國派來的軍事顧問團參謀,魯登道夫中校。
區區中校放在大清也就是標統,能讓光緒親自召見算是莫大的殊榮了,但是被召見的魯登道夫中校卻不是這樣的心思。中國陸軍他在1894年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了,和當時大家認為的日本敗而中國勝不同,他透過梅克爾將軍(當時還是少校,曾改造過日本陸軍)的介紹,以及英國海軍部公佈的日本海軍建設計劃。便異於常人認為日本必定勝利,而後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清國一潰千里。而在這之後的1900年拳亂,因為克林德男爵被殺,義憤填胸之下他也想申請前往遠東,但結果卻並沒有被透過。就在他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來遠東時,不料德皇卻把他派來了。
勤政殿內,再與德國公使雷克司客套幾句之後,光緒撫著玉扳指終於把話題轉到正題,詢問道:“貴使來我大清多日,今浙匪叛亂日久,幾經剿滅,但卻未見成效,反而使其越做越大,貴使觀閱戰史多日,是否已找到制敵之策?”
光緒只把話說完,立在一邊的通事只把話翻譯成德文,告之於兩人。魯登道夫早就知道今日召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