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緩衝袋上,而當卸貨完畢,雨點又忽然變小,不等副氣囊排出空氣,飛艇卻如有神助的再次緩緩上升。
前面四艘飛艇如此,後面四艘飛艇也是如此,西山之上,彷彿有什麼東西控制著雨勢,忽大忽小的雨讓八艘飛艇只用三個半小時完成了平時要五個小時才能完成的作業。世間有鬼神嗎?潘世忠只把這個問題想了一天,只等第二日再次飛往北京的時候,他心中忽然感慨這世間是有鬼神的。
“艇長,這韃子皇帝可真是生的好時辰啊,你看到現在月亮都還不見蹤影。”艇長在沉思的時候,旁邊的副艇長似乎壓抑不住興奮,說了一句廢話。
“農曆二十六隻是殘月,按照之前的測算月出時間是在下半夜的兩點五十分,月落則要在白天下午的兩點五十分。現在是上半夜,當然看不見了。”潘世忠以為副手只是問問題。條件反射似的把月出月落時間背了出來,不過他一會就明白副手是沒話找話,只問道:“現在到哪裡了。過了西山沒有?”
“艇長,下面便是西山。”副艇長答道,“馬上是十點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要降落。現在通訊員正在聯絡外城裡的突擊隊。”
依照參謀部的作戰計劃,飛艇中將有一艘是直接降落在北京外城城區內,大致的著陸位置是在天壇西面的法藏寺附近,這裡離崇文門最近。部隊接收武器之後將直接攻打崇文門。艇長和副艇長對著陸地是很清楚的,不但看過地圖,還直接派到京城考察過地形。放過風箏。北京的外城區確實荒蕪的很,大部分住房都靠著內城城牆,著陸點只是一片荒地。
參謀部認為飛艇在此降落是沒有什麼難度的,但是在飛艇指揮官潘世忠看來。這裡著陸的難度是平地上的十倍。城市裡不管如何都是有建築的。只要有建築,地面風在繞過大大小小的街道和建築之後,風向便不可確定。飛艇極為龐大,一旦有變向的地面風,那麼飛艇的操作就會變的極不穩定。到時候一旦飛偏,就很有可能會撞到城牆或者著陸點外的房屋,最嚴重的是飛艇氣囊破裂,並且在碰撞中產生火花。那著陸將是一場災難。
在所有飛艇長都自告奮勇想拿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潘世忠的發言只把這個任務搶了過來。他的理由只有兩個,一是游龍號飛艇最老,裡面有的鋁材也是有問題的,即便是摔了,那損失也是最小的,二是他是飛行時間最長的指揮官,經驗最為豐富,真的有意外發生,他也是在不利之下最能轉危為安的人選。潘世忠雖然靠著這兩個理由把任務拿到了手,但從心裡對此是沒有絲毫把握的。不過他心裡的想法是:墜落就墜落吧,只要不爆炸就成。
聽著副艇長說已經到西山,此地離北京只有四十公里。潘世忠說道,“加緊聯絡王孟恢的人,晚上雖然沒有月亮,但星光卻是亮的很,雲層又稀薄,飛艇一旦著陸,說不定那些巡警就要圍上來。”
其實不用艇長吩咐,飛艇上的通訊員的大功率電臺不斷用明語呼叫北京城內的王孟恢部,“猛虎…猛虎……,我是游龍,聽到請回答!猛虎…猛虎……,我是游龍,聽到請回答!”
飛艇上在天空上呼叫,手帕衚衕王孟恢所部的通訊員則帶著耳機,滿天大汗的微調著頻道,細聽著空頻發出的靜電吱吱聲,只想著從這電流聲裡面找出要的聲音來,終於,一聲細語稍閃即逝,但還是被通訊員聽了出來,頻道被定死在這個位置,隨著頻道的微調,裡面的的呼叫聲則越來越大,“猛虎…猛虎…,我是游龍,聽到請回答……”
通訊員來不及喘氣,急忙喊道,“游龍、游龍,我是猛虎,我是猛虎!”
“隊長,已經聯絡上了!”站在一邊的通訊科長,急忙對王孟恢說道。
“啊!好!快聯絡。時間就要到了,讓他們馬上降落!”一身巡警長制服的王孟恢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只拉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