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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忍要求對方兌現之前的協議,但是,”謝纘泰看著楊銳,神色濃重,“這被加米涅夫以現在事務繁多,要召開第二次立憲會議給拒絕了。”

蔡元培感覺到了楊銳的忽略,但還是好奇的問道:“他們真要開第二次立憲會議?”

“不,再也沒有立憲會議了。”謝纘泰肯定道:“彼得堡和莫斯科都發生了大規模因布林什維克關閉立憲會議而舉行的抗議遊行。可都被布林什維克武力鎮壓了,人死了不少。現在在彼得堡等一些城市,立憲會議已經是‘反革命’的同義詞,只要支援,全都可以槍斃。”

“這是暴君!這是獨裁!”蔡元培好像尾巴被誰踩了一腳,激動的跳了起來。“我們絕不能給這種**政權一粒大米、一斤麵粉。”

斯斯文文的蔡元培好像錯了藥一樣,讓與會的各位莫名其妙。年紀最長的徐華封問道:“孑民,你激動什麼,誰說要給她們大米麵粉了啊?”

蔡元培這麼激動時有原因。自從陳由己進了北京大學後,校刊上白話文和宣揚美式民主的文章就多了起來,本月居然有一篇文章的矛頭是指責‘只有納稅人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是不和民主要義的,倡議國內應該像美國一樣施行全民普選。以走在民主的前列。這種論點本就為禮部新聞司不喜,加上學校印刷所既然沒有遮蔽敏感詞,所以昨天這校刊就給封了。

北大校長嚴復申訴不過。告到學部,堅信言論自由。還有什麼‘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觀點,但我什麼捍衛你什麼的權利’的蔡元培馬上就怒了。氣呼呼跑到禮部,不想禮部做事也機智,根本不說敏感詞的事情,只說校刊上有違章的虛假廣告,這聰明絕倫的藉口頓時將蔡元培臉氣的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當場就和章太炎大吵一場。事情雖然過了一夜,可他餘怒未消。

“俄國革命從二月到現在,十個月醞釀,豈料卻是暴君上臺,這極讓我義憤填胸罷了。以我看,如果革命者如果沒有好的監督,最終會演變成暴君!”蔡元培道,語有所指。

“俄國革命從十二月黨人算起,近百年醞釀,若不是和法國結盟,若不是那些傾向民主自由的嘴炮黨也不會這麼猖狂,布林什維克也不可能獲得政權。”楊銳回道,針鋒相對。

“不要拿歷史說事,即便現在俄國還不具備民主的條件,但**將使他永遠失去自由的可能。”蔡元培道,神色倨傲。

“有什麼料做什麼飯,現在都過不下去,還看著以後?”楊銳帶著不屑,“國家的事情就是因為那些自以為高尚,自以為是為百姓好的人搞砸的,照實說,我寧願要一個幹實事的貪官,也不要一個放嘴炮的文人!”

“你!你是說我只會放嘴炮了?”蔡元培見楊銳話說到最後居然看著自己,頓時就把意思挑明瞭。“我再怎麼放嘴炮也比不了有人獨裁的以莫須有的罪名封掉北大校刊,違反憲法!”

“任何國家……”楊銳還想說下去,但秋瑾忽然厲叫一聲,“夠了!!”

女子的聲音就是比男人尖銳,加上她中氣十足,整個會議室都是這一句的迴音,而在座諸人的耳膜也都震震,即便是楊銳,也順手掏了掏耳朵。

“你們到底是什麼了,不是說我們要團結的嗎!”秋瑾看著楊銳又看看蔡元培,難以相信這兩個昔日的戰友同志會變成這幫針鋒相對、互相抨擊。

“有的人做的太過,自然要提醒。”北大的那些小動作也還是可以忍忍的,但這次看到蔡元培歡欣於俄國二月革命,楊銳心裡就有一股難以壓抑的戾氣,現在彼得堡局勢如此逆轉,他竟然把指桑罵槐的指著自己,他再好的涵養也無法忍受。

說到底,復興會現在走的雖是集權路子,可楊銳骨子裡卻還有小資的影子。多年的歷練已讓他看透了那些無知右派是怎麼天真的將政權恭送到殘暴左派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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