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程式都合法、且輿論對蔡元培惡感未消的情況下。遊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下臺的蔡元培鼓動學嘲以求保住官位,這和他前月質疑總理為王莽一樣讓人感覺可惡。
因此。楊銳將遊行的事情壓了一會才通知各個常委,當所有人都到齊時,之前不贊同楊銳之言的秋瑾最先開口:“孑民你鼓動學嘲予以何為?”
“我並不知道他們會罷課遊行。”蔡元培一臉苦相,遊學之事陳由己以前就向他提過,當時他就完全反對。當然,素來不做小人、恥為政客的蔡元培未向陳由己說通其中的關節——中國的最高權力看似在稽疑院,其實是在復興會最高常委會。去年底開會時他就已經被楊銳指責想發動學嘲奪權,沒發生什麼他還好辯說,現在真爆發學嘲。那他將百口莫辯,立場非常尷尬。
這和楊銳辭職不同,楊銳的辭職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這是在他激勵質疑下的自清,情有可原;而鼓動學生遊行示威,特別是在他不被提名為學部尚書下的遊行示威,根本就是違法亂紀。楊銳真要是對學生妥協了,那以後誰都可以透過發動罷課、罷工、罷市來決定內閣人選,這不但是亂政。更是亂國。
“學生就是一桶汽油,既然見了火星那不燒完就滅不了。孑民本心是好,可那些籌劃遊行的教員和學生,就未必這麼想了。”楊銳並未指責蔡元培。而是懷疑遊行學生和於此相關教員平日行為的正義性。他這麼說讓蔡元培心裡更苦。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出來,還想想辦法解決吧。”徐華封無奈的看了楊銳和蔡元培一眼。暗中嘆氣。本來一切都好,國事欣欣向榮。可這兩個曾經的革命戰友吃槍藥似的,做什麼都擰著來。再想到滬上的貪汙案,徐華封只覺得這是多事之春。
“還是我和孑民出去勸一勸吧,學生是為孑民遊行的,孑民出面去勸或許會有效果。”杜亞泉提議道。他又看了楊銳一眼,再道:“還是儘快息事寧人的好。”
“你們可以去試試,但我不認為這會有什麼效果,這在這些學生看來,這一定會以為是我逼迫孑民,孑民不得不出面勸阻。”楊銳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不信你們可以去試試。”
道理是這個道理,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終還是認為應該派蔡元培去試試。京城內城不大,蔡元培出了銀安殿不太遠就遇見了遊行的學生,他這邊扯著嗓子喊大家回校,不想大首領傅斯年手一揮,大聲喊道:“孑民先生一定是被人逼迫的,同學們,我們去總理府找他理論!”
小半天的遊行毫無阻礙,甚至連巡警都特意攔出了道路,此時學生的膽子越來越大,聽傅斯年一說去總理府,一小片人當即狂叫呼應。很快,遊行隊伍就到了大木倉衚衕,並未做什麼準備措施的銀安殿門口衛兵寥寥,一千多學生一堵,整條路都塞滿了。
“我們是京城各校的代表,特為學部蔡大人被免一事來見總理,這是我們的萬言書。”領頭的傅斯年對大門外崗亭的衛兵說道,眼睛卻透過總理府洞開的大門看向裡面的道路花草,自從楊銳確定在這裡辦公後,此處已和紫禁城一樣,成為中國最高權力的象徵。
全國各地來總理府求見總理的人不少,對於萬言書、血書、請願書等物衛兵也不陌生,他按照程式拿出一份表格說道:“你們現在這裡登記一下。”
照道理兵見到學生總是要恭恭敬敬、禮讓三分的,可總理府外的衛兵對這些氣勢洶洶的學生只是平等對待,特別是面對這麼多學生,他們幾乎毫無所動,掃都沒掃遊行的隊伍、橫幅一眼。接替羅家倫工作的徐彥之剛要接過登記簿時,心中早就不悅的傅大炮揮手打掉衛兵手裡的登記簿,大聲喝道:“我們這是為民請命,你們快快去通報!”
“諸位,總理府有總理府的規制,總理府的規制就是先登記,再收萬言書,而後再通報。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