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叢家祠堂。再走過關岳廟、節烈祠、城隍廟,待孫公祠過去,道路一轉,便看到了新城藥房——這根本沒有楊銳期望的縣醫院。
急急謝過棗紅臉,楊銳匆匆而入藥房,卻見藥房側間全是傷號,一群人正在給一個白大褂醫生下跪,似乎是在哀求什麼。楊銳沒有細聽,只鬆開兩根綁著無名的皮帶。想找了一張空床要把兒子放下來。
無名傷在被防彈衣護住的臂部,這個位置稍微讓楊銳放心,此時他止血麻醉後人睡了過去,不過現在到了地方,楊銳又擔心這麼一動作會把孩子驚喜,揹著床正猶豫間,一個女護士走了過來,她說著膠東土話,大概的意思是她扶著。
綁人的兩根皮帶已在胸腰間勒出了青淤。解開的時候楊銳才疼的猛哼了一聲。他這邊解開,背後的護士接著,楊無名才安然從背上趴到了床上。見兒子還在沉睡,楊銳再也沒有站著了力氣。一下子就癱倒了地上。
“這是…中了槍嗎……”被女護士叫來的白大褂醫生看了看草草包紮的傷口,又看了坐在地磚的楊銳一夜,不太肯定的問道。
“是!”楊銳點頭。“還請大夫幫忙把子彈取出來。”
“這…”醫生其實也就二十多歲,若不是實在沒別人。楊銳絕不會要這麼一個年輕醫生主刀幫兒子取子彈。不過他滿心期盼醫生,那醫生卻道:“這可不好辦啊!佛殿裡的神藥前天夜裡不是被毀了。就是被搶了,一號藥也用光了。你孩子傷在這地方,不好截止,不截肢必會受感染,一旦感染就……”醫生雖然年輕,可建議卻是好的,他回頭指向側房那些傷員,“看,那些都是被巡警農兵打傷的,除了幾個性命攸關的勉強做了手術,其他人都沒做……”
“我……”青黴素供應體系楊銳是熟知的。這其實是不想國內人口暴增,更不想異族超生特生,全國範圍內只有西域、北庭、外東北三地足量供應漢人。其他省則置於佛殿,價錢大多堪比黃金。文登沒有青黴素,可楊銳包裡就有,但他不想被人注意,只好把話忍下了,改口道:“能否請大夫借一步說話?”
楊銳說著便站了起來,那醫生見他雖狼狽可不像歹人,可依舊狐疑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說?我還很忙呢。”
“有些話真不好當眾說。”楊銳無奈,他只好拉開揹包,拿著一管青黴素卻不拿出,小聲道,“在下還做一些神藥生意……”
為了配上黃金的價格,青黴素的包裝極為獨特。那醫生剛見到包裡的東西,就像是定住了一般,他呆呆的說了一句,“這是…這是真的麼?”
天朝只要有真貨,那就必有假貨。神藥堪比黃金,又沒人說得明白裡面是什麼,所以假藥素來不少。楊銳正要說話間,那醫生忽然醒悟過來道,“跟我來吧。”
兩人去的是藥店後面,這顯然是前店後宅的模式。叫人奉茶後,那醫生拱手道:“鄙人鞠真,曾在煙臺毓璜頂美國醫院學了兩年西醫,開了這麼間新城藥房。請教這位老爺?”
“在下蕭白朗,滬上來的。”楊銳不想客套,只把一盒青黴素拿出道:“這藥不會有假,我只想請鞠大夫救我兒子。我也不圖錢,這盒藥奉送便是。”
“這……”一盒藥十支,每支十萬單位,省著用可救二十幾個人,賣出去可有上千華元。鞠真聞言倒是愣住了,他細看楊銳,見其說的極為認真,只道:“蕭先生的藥我就替其他病人收下了。您稍坐,我馬上讓人準備手術。”
見他起身出去,楊銳又道:“還請鞠大夫幫忙隱瞞,在下只是一個商人,不想有太多麻煩。”
沒想到楊銳還有這個要求,鞠真看了楊銳一眼,良久才點頭道:“我保證不說出去。”後又道,“蕭先生還請稍坐,我馬上給令公子手術。”
折騰了一天終於有了個落腳處、無名的傷也有治癒的希望,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