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初,既然民心如此,那麼我們還是算了。請辭吧。”郭弼黯然道:“他們愛怎麼就怎麼,咱們不伺候了,今日歡呼的這些人不需兩年就要後悔的。”
“先生那邊有訊息嗎?”郭弼如此,徐敬熙還是寄希望於楊銳。
“先生來了電報,上面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郭弼無奈答道,“先生還說我和你可以辭職,但總後那邊、還有下面的人不能辭職。”
“還是‘不干涉’?”徐敬熙再次抹了一把臉,剛剛得知提案透過時他是惱怒的。可再聽到贊同退盟的居然有四百一十五人,他便悲涼起來——在路上去嚇一隻狗,那狗大駭後退的同時也會撕牙咧嘴、對著這人狂叫幾聲,可現在大戰臨頭國人居然自斷臂膀。真是比畜牲都不如!
“是!不干涉。”郭弼點頭,他似乎是想摸出香菸點著,可摸出的卻是一包抽光了的。激動中他把所有不滿和憤恨都發洩在那個已空的煙盒上,揪成一團扔掉後他又帶著哭意帶著笑意的道:“我郭弼他孃的活了大半輩子。現在終於知道前明是怎麼亡國的了!”
“車隊到了沒有?”徐敬熙終究要比郭弼冷靜些,他一會就恢復了平靜。打算著下一步。
“還要三個小時。”作戰部的黃宗邠道。“已經到寶坻了,距這裡不到一百公里。”
“那東西都收拾了嗎?”徐敬熙再問。他相信自己終究要回來的。
“都收拾好了。”黃宗邠道,“自毀系統徹底檢查過了,能用,剩下的資料將被徹底銷燬。”
“那就好!”徐敬熙點著頭,剛才走著的他此刻又坐下了。“就按先生說的吧,我辭職,不過,”他看向郭弼,“奇遠你還是留下吧。這裡總要有一個級別高的,好攔著他們胡來。”
“我同意。”郭弼已經是心如死灰,留與不留在他看來都無關緊要。
見郭弼如此徐敬熙想說什麼又忍下了,他轉而看向自己的副官,“去找個文筆好的,給我寫一份辭呈吧。不要說什麼學生什麼的,就說是因為驚聞稽疑院背盟棄義而請辭。”
“不如干脆提一句學生吧。”黃宗邠建議道,“據說表決之所以透過是因為有人故意破壞了稽疑院的電臺,還讓幾千名學生在宮牆外攔著那些投反對票的代表,這才讓提案以三票的微弱優勢透過。真要被攔住的那十二名代表進去了,提案根本就沒透過的可能。”
“居然有這等事?!”徐敬熙再次驚訝,這種手段不但下流,已經是違法了。
“是。”沈鴻烈也道。“稽疑院已經將此事通報給督察院,要求督察院調查局馬上徹查此事。”他說完又帶了一句,“從這兩天看,巡警已經靠不住了。”
“這些都是後事了。”徐敬熙不自覺說了‘後事’二字,可此時誰也沒在意。他再道,“日本那邊呢?天皇玉音放送了嗎?後果如何?”
“放了。”黃宗邠道,“據說之後東京街頭哭聲一片,但既然是天皇說了話,全日本沒人敢不從的,就是又有幾個海軍將領在二重橋前剖腹請願。”
黃宗邠這邊說完,沈鴻烈當即補充道:“都是些老將。沒有航母編隊的將領。可要是我們這邊退盟的訊息傳過去,恐怕就……”
“別恐怕了。先生既然早料到了今天,那自然會對日本天皇有所交待。”徐敬熙並不在乎日本那邊的反應。他擺擺手道。“就這樣吧,馬上把辭呈寫好,學生的事情就像剛才說的,加一句,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輕,點到為止即可。”
“明白了。”副官看著他道,轉個身就去了。
兩個半小時候後,這份辭呈送到了文華殿。此時。剛剛禮送完暴跳如雷的日本大使和朝鮮大使的翁文灝正滿心輕快。這東亞同盟一退,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大中華實現民主自由更是指日可待。他這邊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