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可以隨時在網上檢視,也沒有人去背書了,對很多知識都是不求甚解,這或許就是中國很難再出國學大師的原因之一。
不過,正著背誦和倒背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正著背誦可以透過對小說的理解來記憶,倒背考驗的就不僅僅是記憶力和理解力了。
這時候的學生較為大膽,有學生不相信,拿過《紅樓夢》隨便翻開一頁,請林子軒繼續倒著背誦。
林子軒來者不拒,不怕挑戰。
最後,文學系主任不得不站出來阻止學生們,否則這課就沒法上了。
林子軒成功的給了復旦大學學生一個下馬威,讓這些天之驕子們明白誰才是天才。
“我這麼做不是要顯擺什麼,而是告訴你們,研究一門學問首先就要從背誦開始。”林子軒拿回《紅樓夢》,在講臺上認真說道,“如果你連背誦都做不到,怎麼才能理解,不能理解,談什麼研究。”
這個觀點很容易理解,學生們被鎮住了,都沒有意見。
“好吧,下面開始講課,我要講的是《紅樓夢》,或者叫做紅學。”林子軒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個詞。
分別是“1921年”、“舊紅學”和“新紅學”。
“紅學發展到現在可以分為兩個階段,在1921年之前的是舊紅學,1921年之後的是新紅學。”林子軒不容置疑的說道。
這是紅學史上第一次進行斷代,如果說胡拾的考據派開啟了新紅學的大門,那麼林子軒就是給新紅學的大門上加上了一塊匾額,確定了它的名分。
從此,紅學翻開了全新的一頁。
第九十二章 第一次系統的講述《紅樓夢》
“紅學”一詞最早見於清代李放的《八旗畫錄》:“光緒初,京朝上大夫尤喜讀之,自相矜為紅學雲。”
孫雄的《道鹹同光四朝詩史一斑錄》:“都人喜談《石頭記》,謂之‘紅學’。新政風行,談紅學者改談經濟;康、梁事敗,談經濟者又改談紅學。”'
其實,從嘉慶年間,就有坊間戲言“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是枉然。”
這說明自《紅樓夢》問世以來就得到了文人學者的重視,作為一本通俗小說具有極高的閱讀價值。
那時候的文人大抵分成兩派。
一派認為這是一本政治隱喻小說,主幹是“排滿思漢”的民族思想。
另一派認為這是一本豔情小說,其中的風月之事描寫精妙,可堪一看。
這恐怕就是清朝的某個時期把《紅樓夢》列為**的原因所在。
林子軒從紅學的起源開始講起,漸漸揭開百年來籠罩在《紅樓夢》研究上的層層迷霧。
他把紅學研究分為四大派別,分別是索隱派、考據派、評論派和創作派。
並系統和詳盡的解說各個流派的淵源,代表人物和學術著作。
比如,索隱派的開山鼻祖叫做周椿,他的出生時間僅比曹雪芹晚十四年,可以算是曹雪芹的同時代人。
他研讀《紅樓夢》的成就體現為所著的《閱紅樓夢隨筆》。
書中有他本人於1794年所作的自序,可以證實是目前所知《紅樓夢》研究史上最早的一部評論專著。
評論派的代表人物是富察明義,據說是曹雪芹的朋友,寫有《題〈紅樓夢〉絕句二十首》。
考據派的代表人物是胡拾。
至於創作派的代表人物非高鶚莫屬,能夠續寫《紅樓夢》的後四十回,無疑是寫同人文的頂尖高手。
但在這個時代,高鶚是否續寫《紅樓夢》還沒有定論。
在清朝,至少有13部《紅樓夢》的續書,其中《紅樓夢影》和《紅樓夢補》質量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