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襄公心領神會,藉口後宮眷屬要和許久未見的小姑相見,邀請文姜進宮。事情很明顯,官方辭令是兄妹入宮敘舊,實質上這兩個人昏天黑地纏綿了三天三夜,後宮眷屬連文姜的影子也沒看見。
話說文姜進宮的這幾天,魯桓公被冷落在驛館裡,孤燈照壁,冷雨敲窗,一夜又一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這個淒涼和窩囊就別提啦!等到他終於忍不住趕到齊宮找到文姜時,只見她滿面春風,媚眼如絲,可惜那眼神卻不是遞到他這個丈夫身上的。此情此景,魯桓公當然知道有事發生,他也是個男人嘛,還是個國君,女人也見了不少了,就算沒知識也有點常識。老實人跳腳了!桓公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狠狠地掌摑了他如花似玉的妻子,氣得口不擇言,宣稱要抖出他們兄妹的姦情,聲言即日返國,絕不再作停留。
東窗事發,文姜向襄公哭訴,讓他快想辦法。齊襄公自知理屈,又擔心醜事外揚,遂決定對魯桓公暗下殺手。心中計較停當,便叫來公子彭生,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吩咐一通。隨即在臨淄的風景區牛山設筵為魯桓公夫婦餞行。魯桓公畢竟身在齊國,也不願使場面弄到無法轉圜的地步,只好吩咐從人隨護夫人先行出城,自己則匆匆赴宴。
齊襄公心懷殺機,魯桓公卻懵然無知,只感窩囊喪氣,遂借酒澆愁,終至酩酊大醉。齊襄公的心腹公子彭生在扶持魯桓公上車時,悄悄施了手腳,可憐魯桓公只來得及悶哼一兩聲,就在迷醉中一命嗚呼。
臨淄城外十里長亭,魯桓公的車駕趕上了等在這兒的文姜一行,公子彭生故作驚懼地向文姜報告說:“魯侯酗酒傷肝,車行顛簸中竟然氣絕身亡!”文姜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明事情真相,只好趕快報告齊襄公,並命令暫時停止行程,就地紮營護喪。齊襄公聞訊很快趕到,假作悲痛模樣,命令厚殮妹夫,並以酒後中毒向魯國報喪。
魯國姬姓宗室及臣民聽到魯桓公的死訊,自然是憤怒異常,雖然懷疑其中必有陰謀,理應大興問罪之師,但查無實據,加上齊強魯弱,倘若貿然出兵,猶如以卵擊石。萬般無奈,只好先行扶正世子姬同嗣位為魯莊公,隨即派人到齊迎喪,追究事變前後的蛛絲馬跡。
事情很快便有了結果,魯桓公是“拉肋而死”。外傷明顯無法推脫。齊襄公丟卒保車,把責任推到姜彭生身上。齊襄公的說辭是:“公子彭生護送魯侯出城,車中護持不當,以致魯侯喪命。”並命令立即將公子彭生處死,以謝魯人。
公子彭生好歹也算貴族,不然也輪不到他護送魯侯。他原是奉命行事,如今竟成了“罪魁禍首”,原以為會有大大的好處,結果榮華富貴沒看到,卻等來喀嚓一刀。姜彭生自然是悔恨交加,於是當著魯使的面大罵襄公兄妹亂倫,併發誓死後將變成厲鬼,來向齊襄公索命。罵得齊襄公面如土色,急急將他處死。然而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齊都臨淄,更沸沸揚揚地傳遍了天下。
魯桓公的靈樞迎回魯國安葬以後,文姜卻仍然滯留臨淄,藉以躲過面對魯國臣民責難的難堪場面。正當齊襄公與文姜兄妹兩人,如膠似漆地在臨淄沉湎於情慾的深淵時,那廂魯莊公已羞憤無地地派遣大臣前來迎母歸魯。在禮法上,齊文姜夫君新喪,兒子嗣位,自應回國照顧一切,但是心中舍不下情人哥哥,又愧對魯國臣民,雖然萬分不情願也只得登車而去,待至行經禚地,就命令停車不進,堅稱:“此地非齊非魯,正吾居處也。”
既然母親立意要暫住邊境地區,魯莊公只好派人在禚地建造宮室,具體地點在祝丘。齊襄公聽說文姜滯留禚地,也派人在禚地附近的阜建造離宮。兩處美侖美奐的宮室遙遙相對,文姜有時住在祝丘,有時越境住進阜,不用說那是因為齊襄公借出獵為名,來與妹子幽會了。新寡文姜,本該守喪含悲。深居簡出才是;然而文姜照樣衣著光鮮,巧笑倩兮地與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