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戀戀不捨地再看一眼那簪子,然後改看別的了,他也只能用“林小哥不愛花”這個藉口安慰自己。
之後又看了幾個,這飾品雖說是假的,可裡面包著鐵,又有工藝在裡面,自然不會太便宜,無奈下,吳大指著一根黑色的髮簪問價錢,這髮簪沒什麼樣子,黑的發亮,上面只有幾處螺紋,乍一看很普通,但越看越好看,在吳大心裡,就像林忘這個人一樣。
這髮簪沒什麼手藝,是這攤子裡最便宜的一件,吳大在這墨跡有半個來時辰了,他在,其他人也不上前來看東西,攤主這會也沒心思在跟吳大閒扯了,直接報了最低價:“十五錢,不二價。”
吳大聽說,心中十分滿意,當下就掏了錢給攤主,接過髮簪後先捧在手裡看了會,然後給他當寶貝似的揣在懷裡。
那攤主見吳大走了,總算鬆了口氣,看著他背影心中還嘀咕,這吳大八成真有相好了,等他走遠,便跟周圍幾個其他貨郎嘻嘻哈哈說笑幾句。
林忘不知這些事,還一個在家收拾屋子,他割了頭髮後自己不在意,進進出出的,倒叫周圍鄰居看了個清,有些只偷偷地猜測他的頭髮怎麼沒了,雖然說什麼的都有,但還知揹著他議論,也有的嫉妒林忘年輕皮相好,便抱著看笑話的心態故意大聲說一些嘲諷的話,且看他現在這個模樣,心中好不快意。
林忘自己得勁就完了,根本不在乎其他人說什麼,依舊我行我素,該幹什麼幹什麼。
傍晚的時候,吳大來尋林忘,他耳朵尖,聽見了幾聲對林忘的諷刺,這事是他心裡一塊病,當時就站在巷子中間指著那戶大罵起來,能當面刻薄林忘的本就不是省油的燈,這就站在門口跟吳大對罵,起先說幾句“豬”“狗”這類的詞,後來又罵到林忘頭上,說他一個已婚的小哥,成天見不著他家男人,卻跟吳大這些無賴混在一起,指不定有什麼骯髒貓膩。
吳大聞言急紅了眼,擼胳膊挽袖子,差點衝上去。林忘在屋中聽了一會,這事他不好出頭,原以為不一會就結束了,沒想到愈演愈烈,且那人極會罵人,專挑勾人火的話說,饒是林忘把他們當成娘們懶得計較,也被勾起了火,當下踹開了門,踩著重步子走出來。
這會巷子裡聚了不少人,圍在門口看熱鬧,尤其是二樓,烏壓壓站了一片,因林忘的出現,有片刻的安靜,之後又都有意無意地讓了讓身子,似乎巴不得林忘衝過去。
林忘看見周圍人的反應,心中更糟心,他站在自己門口指著那個還昂著脖子根鬥雞似的小哥大聲罵道:“狗草的,你自己不清不白,還有臉說我?”
眾人都沒想到一向低調的林忘也能罵出這種話,被罵那人更是臉紅脖子粗,眼睛瞪得溜圓:“你自己成天跟幾個無賴在一起,這是多少人親眼看見的。”
“我成天跟他們在一起,那也是在人前,清清楚楚,哪像你,你家男人一出去上工,就有男人來你家串門,關起們來一待就是個把時辰,誰知在屋裡幹什麼?你不是要說倆人關起門來談人生談理想吧?”
林忘的話讓周圍的人鬨然笑了起來,林忘平時低調行事,但他眼睛卻不是瞎的,將這周圍的情形也摸了個差不多,今天挑事叫罵那人模樣生的不錯,林忘來之前,在羊女後巷也算小有名氣,平時個把的男人跟他調笑幾句,他心裡也虛榮,偏偏林忘來了後,那些無所事事的男人們,就愛把話題扯到林忘身上,林忘越是冷淡避諱,他們越是心癢癢,那人心中就有些嫉妒,兼之平時就是個快刀子的嘴,沒事就要在背後說上林忘幾句,將林忘去夜市賣醒酒飲也說成行為不規矩。
林忘說的那話,也不是憑空捏造,那人外在一副跟誰都吃得開的樣子,跟這個也好,跟那個也親,還真有男人跟他不清不楚,要說真有什麼林忘也不能肯定,但曖昧還是有的。
那人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