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青慢慢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眼中閃了閃,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花匠發現對方竟然在笑,心中越加發虛,胸脯急促起伏了一下。
顧子青輕輕笑了一聲,聲音帶著磁性,聽起來似乎是真的愉悅:“好,很好,我要你在加把力,讓那女人對你死心塌地,你放心吧,後續的事我自有分寸,不會撇下你不管的,只是現在時機還沒到,你倆盡情纏綿去吧。”
聽著“纏綿”那倆字,花匠狠狠打了個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不覺什麼,這次見面,只覺得顧子青氣勢更足,如今演變到這種局面,任他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只能儘快表明忠心,讓對方放心。
顧子青的鋒芒只在別人面前展現,在林忘面前,他收起了一切,就像個一般的男人,對心愛的人噓寒問暖。
林忘抬起頭,仔細看了顧子青一會,然後狐疑地問:“昨天還見你有些愁眉不展了,今天似乎很高興?”
顧子青下意識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他已經有好久沒清理的,這會,他忍不住挑眉,聲音裡帶著輕快:“這你都能看出來?”
林忘明白他的意思,也跟著笑了笑:“看人表情,又不是隻看下巴,你胡茬遮了半張臉,又遮不住眼睛,我見你眉眼彎彎,整個人似乎都很放鬆。”
顧子青將林忘摟進懷裡,微揚唇角:“你我間的阻礙很快就鏟走了,自然高興。”
林忘心中一跳,知他說的是宋曉蓮,可對方畢竟身份高,林忘不知顧子青用了什麼計,開口詢問,顧子青又不說。
這種手段到底不磊落,顧子青也不想說出來髒了林忘的耳朵,在他心裡,對付這種下作的女人,就該用下作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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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二爺的吩咐;花匠一邊提心吊膽,一邊和宋曉蓮纏綿悱惻,他使出了渾身解數討好對方,宋曉蓮沒見過世面,心中天平一點點地向著花匠傾斜;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顧子青為了試探宋曉蓮心意;忽然有一陣子;幾乎日日在家不出門;宋曉蓮此時心情有些複雜,仍舊端茶倒水獻殷勤;可她心中其實已經淡了許多,就連被顧子青冷言冷語拒絕;也已經麻木。
宋曉蓮此刻站在書房門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緊閉房門,裡面明顯的不耐煩,她有些暴躁地轉了身,踩著重重的步子,快速往房間走去,臨進門之前,終是沒忍住,小聲抱怨道:“好端端的,他回來做什麼!”
聲音中只有責怪,一絲對於顧子青留在府上的喜悅都沒有。
所謂旁觀者清,她心腹黃鸝將這句話聽得真真的,再見宋曉蓮此刻不耐煩的表情,就知她的心已不在顧子青身上,莫名地,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來,讓他臉色煞白,手耷拉在倆側開始哆嗦。
宋曉蓮走回房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下意識看向了擺在窗臺的那盆蝴蝶蘭,眉眼彎彎,神色溫柔,當她想起這幾日顧子青都在府上,她沒機會和花匠見面,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心中頓覺煩躁,門外樹上的蟬鳴,幾乎吵得人不能忍受:“黃鸝,端碗雪泡豆水來。”
黃鸝還處在驚嚇中,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曉本就煩躁,見黃鸝不答應,更是來氣,拔高聲音又喊了一遍,並罵道:“小蹄子,大白天的,想什麼呢?還不趕緊去?”
黃鸝慌慌張張應是,一溜煙跑了出去。
顧子青慣和人打交道,最會看人,他和宋曉蓮一起吃飯的時候,略微抬眼一瞄,就知對方心不在焉,與之前那種一門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的神情大相徑庭,當下越發滿意,在心裡又給那花匠讚了贊。
他不想再拖延,見時機已成熟,找了一日,跟花匠交代了一番,剩下的便等著收網了。顧子青颳了鬍子,這幾日又常常帶著笑,即便手下有犯錯的,都比往常寬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