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釋說,他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嘍。這些不重要,接下來回京是一路風波,估計不好走。
江湖大會!聖旨賜婚! 赴喆城監城! 楊煥一案!
“池釋,讓侍衛去給那些人收屍。” 想起來了,王家姐弟和那群縣令府的衙役還躺在那間天字二號房。
“諾。”池釋應下了差事。
“慢著,此事複雜,先別收屍。”我悟出來了不對勁,風深是在這一局裡當了什麼棋子。
楊攜身在水牢,卻得知王家姐弟來找茬。風深剛好出現在紅花樓,替福樂翁主出頭。王翎擁縣令令牌,王鏡服毒又咬舌自盡,衙役也服毒。
這,難道又是一個局?
死了就算了,不留人也得留屍吧。找個好地埋了,也不枉相識一場。
恩是恩,怨是怨。
王鏡救了林杳,林杳卻殺了王鏡。
恩怨早已不清,我欠王家的恩情和兩命註定要還不清的。現在,立碑建墓,不過是為自己贖罪罷了。
我走下樓,在閣門口,默數著人頭,是軍隊!軍隊?鐵軼軍! 鐵軼軍?
樓前,還站著一個騎著白馬,穿著白甲的,梳著錐髻的人是董筌?
我有點不敢相信,董筌竟然來了。他怎麼會來,是聖旨?
問道:“那是誰?”
池釋不滿地說:“回翁主娘娘,是嘉章侯爺。”
我冷淡地說:“哦。”
董筌的鐵軼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盤中棋,步步皆錯。執棋之人,究竟想要什麼!
他下馬接駕,鎧甲磕地,哐哐鐺鐺地響。百軍齊一,下跪行禮。
“翁主娘娘金安!”
金安?噗嗤,金安?哪個翁主娘娘流落民間會金安……
要不是曹滿相救,林杳永遠都不會等來這一句"翁主娘娘金安!"
太陽昇起,陽光下的他,與光線融為一體。威風凜凜,剛毅又不失俊美。
我慵懶地說:“起……”便要上馬了。
可能是要一路從溝國返回燕京城吧。大概幾天才能到呢?
對於董筌而言,我不過是三面之緣的人,是陛下賜予嘉章侯爺的翁主娘娘,是名義上的妻子,唯獨不是良人。
董筌正眼一看,正好也撞見了我的視線。他先低了頭,我也轉身看著街道的風景。
不似第一面,只想逃離這個地方。來溝國只是陰差陽錯,若不是被拐,林杳不會踏上溝國。
這裡,民風,有守財村拎著鋤頭去耕種的財大爺,有脾氣暴躁卻對妻子溫柔的曹爹,還有身堅志強的曹母。
我漫步走到馬邊,身邊的他一把手扶著我的手腕,這人什麼都沒有說。我愣住了,董筌好粗魯!
能不能先禮貌詢問一下人家啊,雖然是好心扶我,但是我長腿啊。
只是攙扶著主子上馬而已,忍住,本宮不要多想!
董筌輕聲說:“翁主娘娘,該回京了。”
她? 千嬌百寵的翁主娘娘,就算流落在外,還是風骨傲然。似乎變了,眼神犀利,又漸露鋒芒。
董筌看來,她是主子。就僅僅是主子而已。
陛下的旨意是要福樂翁主平安歸京,那他董筌定護林杳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