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因這些話對孟雅油生起惺惺相惜之感。這個女子比她認為的還要可敬可愛,她只恨因為身份始終不能與她成為知己。
“皇后娘娘,我敬佩你的為人,如果你假死也是為了擺脫枷鎖,那麼我說什麼也是支援你的,”沈寧看向她,“但是,有些事兒,說出來永遠比做起來容易。你選擇假死,就意味這一輩子再見不到大皇子,見不到高堂二老,你真的做好心理準備了麼?你做了小半輩子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倘若出了宮去,這些便是過眼雲煙。或許有朝一日,你見了一個九品芝麻官也要下跪,你能做到麼?陛下雖說會為你安排,但無疑是從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這樣的生活是你要的麼?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之所向究竟是什麼?是未完成的夢想,還是期盼的郎君,亦或是長久的興趣?”
沈寧的話讓孟雅沉默了許久,再開口卻是說道:“你確實是為我著想的。”人在事不關己之時,可輕易說出關心的話語,但一旦牽連了自己,又有多少人能先為他人著想?
“倘若說我沒有私心,那定是謊話,可我如今得到了最寶貴的東西,虛名這些變成了次要,我不願意為了這些東西再次傷害別人。因此,依著我的想法,大皇子一事或許還有其它轉機,娘娘你旦凡還有留戀與疑惑都不要離了宮去,現實與理想終歸是有差距的。”沈寧認真地道。
孟雅凝視著她,第一次在人前笑得露出了齒貝,“謝謝你。”
這日二人促膝長談了許久,孟雅終究還是下定了離去的決心。沈寧該說的都說了,看她也真的是希望離開皇宮,也便不再多言。
琉璃問她與皇后說些了什麼,她只搖了搖頭。
回到春禧宮,她沉沉地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天竟已現出夕陽餘暉,沈寧洗了把臉,搬了張靠椅坐在院中,凝視著美麗燦爛的光景。
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天上變幻無窮的雲彩,又如迅猛的潮水,大起大落。
直至東聿衡回來,她才猛地回過神來,起身迎駕時卻發現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方才想過什麼。
“今個兒都幹什麼了?”皇帝讓人擺膳,自己抱著她在靠椅上坐下問道。
“早時與皇后說了一會話,回來睡了一覺,剛剛才醒。”
“瞧瞧你這小日子過得。”皇帝揉揉她,“從幾時睡的?”
沈寧想了想,“唉,總之是睡得太久了,夜裡恐怕不好睡哩。”她坐起身子,“你累不累,不如待會兒才用膳,陪我去武室出出汗。”
說著她便要起身,東聿衡將她攬住,勾了勾唇角,“你著急什麼,一會兒朕有的是手段讓你精疲力盡。”
沈寧一笑,一挑媚眼,“你先陪了我,我再好好地陪你。”
沈寧與東聿衡兩人經常切磋武功,多數是女攻男防,偶爾東聿衡也會出手,不過力道甚至比沈寧還要輕。那會兒的沈寧總是十分高興……二人志不在奪得天下第一,只能算做二人情趣之一罷了。
二人此時酣暢淋漓地打過一場,東聿衡在這別無他人的武室裡放下皇帝架子,四平八仰地躺在地下喘息。
沈寧休息片刻,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笑吟吟地看著他。
東聿衡也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
“我要做你的皇后,當你的妻子。”沈寧笑著大聲道。
東聿衡凝視著她沉沉笑了,拍了拍她的屁股,卻是說道:“不行。”
沈寧頓時擰緊了眉。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皇貴妃。”東聿衡淡淡道。
沈寧整個人都壓了下來,兇巴巴地道:“那你要誰做皇后?”
“朕不立了。”
“你討厭,我要做皇后!”
東聿衡扶著她的腰與她一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