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城管局也一直沒下檔案。
這時鄧老大囂張歸囂張,並不敢去找瘸子牛的麻煩。
也活該這廝運氣好,所以各人有各命,有些東西不服不行。他進了城管沒幾天,因為很多學者提出城管在法律意義上不具備執法權,本身是非法機構,建議政府取締。讓政府非常被動。城管這職業網路上人人喊打,甚至出現了北京一退伍軍人刺殺城管,人人稱好的極端事件。但政府商量再三,覺得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城管還是要有的,農場不養條狗,菜都被偷完了怎麼辦?沒有執法權的問題也確實存在,是法律的漏洞,歷史遺留問題。於是突然下達個一個莫名其妙的政策,所有城管併入公安局,享有民警一樣的執法權。鄧老大的舅舅抓住機會,硬是讓這傢伙混入了警察隊伍。雖然做的還是城管的事,但已經是雞犬升天了,以現在公務員考試的難度,這傢伙重新投三次胎,也未必能考上。
轉正當天,他帶著幾個同樣的爛人,威風凜凜地殺到城中村。談笑間,各小販聞風喪膽,逃之夭夭。鄧老大也不追,文明執法,執法文明,笑嘻嘻地看著這條空蕩蕩的街,就像衣錦還鄉的漢高祖巡視自己的家鄉。
想當年,崢嶸歲月稠啊。
豆腐攤聞風也撤了,沒關係,躲了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再敢打我,你就是襲警,可以當場擊斃。鄧老大心裡很得意,只有一絲隱約的不得志,城管歸了公安,但政府那幫人,死活不同意給他們配槍。
這一天,他坐著機動偏三輪,一個兄弟不帶的又來了。他按滅了警笛,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破例不理會旁邊亂擺攤的人,直衝村中心豆腐攤而來。
牛仔人緣不錯,已經收到了風,但他沒有轉移。他出事了,他收了一個老太太一塊錢,這個老太太給了錢後上廁所去了,告訴他回來再吃。
牛仔有自己做人的原則,既然收了錢,就不能騙人,打好豆腐花,執著著要等老太太。宋寡婦拽他都拽不動。
老太太回來時,鄧老大也回來了。
牛仔斜瞪了鄧老大一眼。鄧老大一個踉蹌下了車,整整制服,又一個踉蹌。
鄧老大媚笑道:“牛——牛瘸子,我現在是政府工作人員了。你知道嗎。”
牛仔冷道:“有事嗎?”
鄧老大道:“我們城管歸公安管了。”
牛仔冷道:“有事嗎?”
鄧老大道:“依法管理這裡的小商小販。”
牛仔更冷道:“有事說事!”
鄧老大道:“這個,你對國家工作人員應該客氣點。”
牛仔一掌拍在石椅上,留下個淺淺的手印:“說事!”
鄧老大軟了,百鍊金剛頓成繞指柔:“你那個城市管理費沒交。”
牛仔瞪了他一眼,還是叫宋寡婦把四十塊錢交上。
鄧老大見到牛仔乖乖交錢,膽子大了點,順手又摸了把宋寡婦的臉蛋,道:“其實了,以我們的交情,尤其是和嫂子的交情。你不交這錢也無所謂。你們子民也不容易,我們政府不缺這點錢,國家有錢著哩,四 萬億知道嗎?那都是我們的。”
牛仔道:“錢拿著,走。”
鄧老大將四十塊錢揣進口袋裡,道:“我講了你可以不交錢的。只是,你上次把我弄得手脫臼了,你應該道個歉,補償點醫療費。”
牛仔舉起了碩大的拳頭,被宋寡婦攔住,牛仔啐道:“道歉你個雞 8。”
鄧老大:“粗魯,沒教養,那我以後每天來收你的攤。”
牛仔吼道:“你敢!”這一聲,不知道有沒有少林獅子吼的成分,反正鄧老大又打了個踉蹌,咬牙道:“你等著。”回頭要溜,突然看見自己邊三輪上碩大的一個警字。一股巨大的勇氣衝上腦門。
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