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口子當然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他們一看貝龍大背心大褲衩都溼透了,頭髮溼漉漉的,明顯就是頂著雨來的,又是赤著一雙腳,十足就是個進城搬磚頭的農民工。
溫婉穿的也是很樸素,而且她素面朝天沒化妝,再加上出來的匆忙連頭都沒梳,披頭散髮的,腳上還穿著雙厚重的雨鞋,搭配著貝龍剛好是一對農村夫婦。所以讓那對狗男女特別有優越感,態度自然也就肆無忌憚起來。
“別急,我去找護士,”背頭男拍了拍自己老婆的肩頭,高貴冷豔的站起身來往貝龍他們這邊瞥了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道:“不行咱們就出錢把這間輸液室包下來。”
“好的老公!”濃妝女很高興,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貝龍,嘴角往下一撇不屑的哼了一聲。
溫婉的性格特別的溫婉,從來都不會跟人吵架的,也習慣了吃虧忍讓,可是這對狗男女話裡話外都是針對的貝龍,溫婉就忍不住站起身來嚴肅的道:“請你們放尊重一點!”
“你們都不知道尊重人,憑什麼要求別人尊重你們?”濃妝女冷笑道:“把醫院裡乾乾淨淨的地板踩得都是泥腳印子,你們尊重別人的勞動了嗎?出門連鞋子都不穿,露著一雙大臭腳,你們有沒有尊重過別人的感受?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農村人,為了虛榮心都擠到城市裡來!還一點兒素質都沒有,把花都搞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破壞了花都的城市形象,花都才沒能競爭過蓉城,要不然早就是州府了!”
“你……”溫婉從不跟人吵架自然也是不會吵架,被濃妝女一番強詞奪理,說得她小臉漲紅卻是完全還不過嘴來。
“你什麼你,我難道說得不對嗎?沒錢就別到城市裡來,真以為在城市裡要飯光榮?你看看孩子病了,這大雨天的你們連車都沒有,淋得跟落湯雞似的,何必呢?何苦呢?”
濃妝女見溫婉在吵架方面就是個戰五渣,更是肆無忌憚的挖苦道:“所以說我勸你們還是回農村去吧,孩子病了就請個赤腳醫生上門看病,多好?又省錢又省事,何必非在市裡憋屈著?”
貝龍本來是懶得理會這一對跳樑小醜的,但是濃妝女欺負溫婉,他就絕不能忍了。
“大妹雜,聽你的口音,家是銅梁縣土橋鎮大王村的吧?”貝龍操著方言跟見了老鄉似的對濃妝女道。
“胡說!”那濃妝女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雙手叉著腰瞪圓了眼珠子跟貝龍小聲嚷嚷道:“誰銅梁縣的了?誰土橋鎮的了?誰大王村的了?我就是花都市裡的!”
“我就是隨口一說,大妹雜你反應那麼大幹什麼?”貝龍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再說我聽你口音就是大王村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倒退五十年,全華夏都是農民,誰有資格看不起誰?”
“說了不是就不是!”濃妝女很慌張,她還真是大王村的,沒想到進城這麼多年了,她都很努力的去學城裡人說話,沒想到口音裡還是被貝龍聽出了破綻,她大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我家裡有遠親在那邊,小時候爸媽帶我去體驗生活,只住了幾個月就回市裡了……”
“呵呵。”貝龍冷笑著瞥她一眼,沒再說什麼,拉著溫婉坐下來,安慰的在她香肩上輕輕拍了兩下。
溫婉抿了抿小嘴兒,看著貝龍的目光充滿了溫柔。
從小就是這樣,不管出了什麼事,他都一定會擋在自己的身前。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小學就是三好學生的她才會稀裡糊塗的跟他早戀了,而且愛得無怨無悔直到……
貝龍的“呵呵”氣得濃妝女臉色很難看,可她偏偏又無從解釋,解釋了貝龍也不聽,惱羞成怒的濃妝女剛要發飆,她老公卻恰好這時回來了,還帶著一箇中年護士。
“你怎麼才回來啊!”濃妝女委屈的跟背頭男抱怨道:“真是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