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人都只有一條性命,先生救下宋離這條命,宋離此生難以報答先生的大恩。”宋離 又準備俯身下去,被白甫又一次扶住。
白甫道:“我今日來,是要見你姐姐,目的也是為了救你們一命。”
“啊?”宋離心中一驚,忙問,“先生的意思,宋離不懂,難道是說我和姐姐都會有殺 身之禍?”
“對。”白甫轉身看著帳外,“不僅是你們,還有這建州城中所有人的性命。”
“白先生這話中意思,好像並不是來救命,反倒讓我覺得是威脅。”一個聲音從帳外傳 來,隨後一個身材並不高大,卻十分苗條的身影出現在營帳口。
宋忘顏全身上下的那身皮鎧非常合身,看樣子是量身定做。皮鎧外面的黑漆塗得發亮, 不注意看還以為是鐵甲,估計是因為宋忘顏的身子支撐不住鐵甲的重量,故而改成皮鎧。
走進營帳之後,宋忘顏學著普通的男性軍士一般對白甫抱拳道:“反字軍宋忘顏見過 先生,承蒙先生搭救我弟弟。”
宋忘顏抱拳之時,並沒有將手中的長鞭放下,而是握在手中,這表示著她依然對白甫懷 有敵意。白甫看在眼中,明白宋忘顏定是對宋一方大營之中的事情有部分了解,知道自己雖 然幫反字軍連下數城,但又突然失蹤,讓宋一方非常惱火。
白甫沒有說話,看著宋忘顏從身邊離開,走到桌案旁邊,隨後伸出一支手,張開手掌道 :“先生,你是貴賓,還請上座。”
白甫搖頭道:“不必了,我時間不多,還有其他事情要去,我只是來告知將軍,應該立 刻將建州城中所有軍民撤出,然後退到佳通關鎮守。”
“哦?”宋忘顏坐下,先是看了一眼宋離,隨後又問,“先生意思是有人會攻打建州城 ?”
白甫道:“正是。”
宋忘顏輕笑了一聲:“這如今建州城周圍數十城池都在我軍的控制之下,而佳通關周圍 又大滝軍所控制的那幾座小小的城池中的守軍,只會龜縮不出,怎麼會來攻城?他們沒 有那麼愚蠢,雖然我父親將三十萬大軍調走,但如今建州城的兵力足以應付那幾座城池之中 的大滝軍,要打敗他們只是頃刻之間。”
“是嗎?嗯,這點我相信。”白甫說完頓了頓,“那納昆虎賁騎呢?將軍是否有信心率 所有將士將他麼擊潰,趕回納昆草原之上?”
虎賁騎?宋忘顏心中猶如被鞭子抽打了一下,感覺後背一陣涼意,雖然沒有正面交 戰過,但從各種渠道得來的訊息,那可是一支豺狼虎豹一般的軍隊,所到之處,必定會將敵 軍殺個片甲不留。曾經聽一個從納昆來的行商,告訴自己,當那支部隊集結的時候,站在草 原之上,在白天,如果他們只是站立不動,你只會看到草原上如同壓下了一塊巨大的黑鐵一 般,而如果是在夜晚,他們揮動手中長刀的時候,月光反射在刀身之上,也會將周圍照得如 白晝一樣透亮,單只是這種氣勢就可以壓倒一切敵人。
那是一支好像從來都沒有戰敗過的軍隊……
宋忘顏故作冷靜,倒了兩杯茶,伸手道:“先生,為何不飲一杯茶水?”
“茶涼,不能驅寒。”白甫簡單地說,語氣之中已經沒有剛才的那股衝勁,平淡了許多 ,幾乎已經認定了宋忘顏是不可能採納她的提議。
宋忘顏握緊了其中一個杯子,然後放下,展開自己的手掌,看著上面被滾茶燙出的紅印 道:“茶是熱的,而且很燙手。”
“對。”白甫盯著宋忘顏的手,“就如現在建州城一樣滾燙,因為這座城對你們來說, 即將成為一個巨大的熔爐,馬上就會將城中所有人都溶化掉,連灰塵都不會剩下”
“先生建州城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