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甫放下火槍說:“我回來時就已經試過,這東西可以輕易擊穿我們蜀南騎兵的鎧甲,五十步之內,能直接洞穿人的身體,我還嘗試過虎賁騎的青黑鎧甲,只能擊出一個凹槽來,無法傷到身體,我先還有些驚訝,不過想到射人先射馬這種說法,虎賁騎再強大,沒有了戰馬,徒步而戰,對皓月國大軍來說也構不成威脅。”
我問他:“你認為虎賁騎會加入與皓月國的戰鬥中來?”
白甫道:“焚皇不會任由那些皓月國的人侵佔原本屬於他的土地,而皓月國也不會放過他們,現如今就看皓月國是否會揮軍踏過北陸與納昆草原的邊境,直接對付虎賁騎了。”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我說,如果我是皓月國的統領,必會先收集東陸各方實力的情報,先除勁敵,而東陸土地之上最為強大的軍隊,還是虎賁騎。
白甫將火槍重新包裹好,又問我:“如果我們與皓月國大軍對峙,我們手持長弓,他們手持火槍,我們的勝算有多少?”
我還未說話,尤幽情搶先道:“這種火槍在百步之內威力尚且如此巨大,照這樣推算,至少可以擊殺到兩百步之外,但弓箭頂多一百五十步的距離,這樣來看我們毫無勝算,不過如果換做在近戰,我們的勝算應該有八成以上。”
白甫點點頭,又問我:“謀臣兄,如果對方手中還有我們在千機城所看到的那種鐵炮呢?”
我沉思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皓月國大軍不會讓我們有近戰的機會?”
“對。”白甫道,“縱使你有再厲害的兵法,手下也有強將良兵,沒有強大的武器,也只有死路一條。我之所以要冒險去千機城中取這種火器,就是為了決戰時不會在兵器上落於下峰。”
我搖頭:“不,不能展開決戰,以現在蜀南軍的實力,展開決戰只有死路一條。況且,皓月國大軍巴不得與我們展開決戰,以他們優勢的兵力和火器一舉將我們消滅,眼下我們只能逐步消耗他們,要知道他們是離家而戰,而我們要做的則是關門打狗,他們的糧草兵器供應只能來自一個地方,那就是商地的殤人商業協會。”
“不錯。”白甫點頭道,“皓月國大軍接下來要做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打通一條屬於他們的糧道,能夠直接從北陸通往商地的,北陸邊境,南挨納昆,雖然平坦,但利於騎兵作戰,他們在北陸還沒有站穩的前提下,首要的事情是準備將殤人商業協會中的糧草等物運送出來。”
我盯著白甫手中已經重新包裹好的火槍,問:“白先生,如果是你,你如今第一件事會做什麼?”
“第一件事情,是讓我抓回來的那些殤人工匠連夜趕製這種火槍,能做多少做多少,其次就是想方設法讓擋在我們蜀南境外的鐵甲衛和天啟軍讓道。”白甫說,“他們若是不讓道,我們只能被困在這裡,縱有神力,也無法施展。”
我想了想說:“天啟軍遲早會撤走的,如今北陸淪陷,廖荒的老家沒了,苔伊在信中說過,皓月國大軍每到一處都是燒殺搶掠,普通百姓都不會放過,一座一座的城被佔領之後,除了值錢的東西和糧草衣物之外,其他全數焚燒,聽說廖荒的家小都還在北陸,如今應該都已經死了。天啟軍要拔營離開武都城下,返回北陸與皓月國一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況且這時候他也應該想明白,自己是中了天佑宗的詭計,更不可能留在武都城下,當然鐵甲衛也不可能向天啟軍挑釁,那是大滝皇朝的軍隊,就算皇朝沒落了,也不可能屬於天佑宗的,天啟軍一走,鐵甲衛沒有任何理由再留下來,最壞的打算是他們不會與天啟軍一起抗擊皓月國,而是返回龍途京城,這樣一來,就沒有障礙了。”
白甫搖頭:“障礙是沒有了,就算天啟軍現在返回北陸,強攻北陸關,也只是去送死,充其量可以為我們爭取一點時間,他們